-
与此同时,许商延马不停蹄的回了阳城,在与狱卒说明身?份后,对方什么话都?没说,便放他进了牢房。
许商延没有想到?竟会这般容易,可?还不等他心底的怪异生?长出来?,便看见了正在被?人用刑的兄长。
老虎凳上,许映礼衣衫不整,被?鞭子打的皮开肉绽,白色的衣裳上糊满了血渍,奄奄一息的仿佛随时都?会咽气。
许商延瞪大了双目,疯了一般跑过去将那?用刑的狱卒推开,一个大男人,眼里盈满了泪水,“哥,哥你怎么样……”
狱卒突然被?人推开,恼怒的正要上前就被?按住,对方朝他摇了摇头,他这才堪堪忍下。
许映礼口中?满是鲜血,不知受了什么刑法,张着唇却说不出话来?,仅有几个破碎的音儿,从喉咙中?挤出。
见自己半晌说不出话来?,许映礼急的开始喊叫起来?,可?他仅仅能发出的叫喊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商延眼泪直流,“哥,哥你不要说了……”
许映礼眼里也浸出了泪,他不停的摇着头,试图想要告诉他什么,可?他用尽了法子,也只能如?一滩烂肉般,什么都?做不了。
许商延从未见过许映礼这幅模样。
便是爹娘走后,他与许映礼相依为命讨饭时,也从未被?磋磨成这幅惨绝人寰的模样。
“哥,我会救你出去的,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狱卒见两人叙旧的差不多了,该给许商延看的都?看过了,于?是走上前提醒道?:“许公子,能不能救许大人,还要看你。”
许商延猛地回头看向他,眼泪还挂在脸颊上迟迟未落。
狱卒笑道?:“跟我走吧,有人想要见你。”
……
许商延失魂落魄的离开阳城回到?绀州的家中?时,仍旧没有缓过神来?。
他呆滞的推门走入院中?,已经好几日不曾有过烟火气的家里,燃起了灯,散发着饭菜的香味。
若隐若现的身?影从窗棂后走过,女子长发挽起,正将一盘菜端到?桌上。
许商延看着看着,便湿润了眼眶,双目赤红的推开门,将屋内的女子吓了一跳。
云玳拍着胸脯,惊吓后的余威仍旧让她心悸,直到?她看见许商延双眼红肿,身?上还擦上了一些血渍后,顿时怔愣,“阿延,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兄长……”云玳急切的声?音还未落下,便被?许商延猛地拉进了怀里。
“玳玳。”许商延将脑袋埋在云玳的脖颈间,笔直的脊梁弓成了弧线,他身?上分明没有半点酒味,却像是醉酒一般胡乱的告诉她,“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云玳安抚的替他顺着气,掌心一下又一下拂过他的脊背。
“我思慕你。”许商延的声?音闷闷的,却清晰的响在云玳耳畔,“只思慕过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
许商延今日好像异常容易流泪,在牢里时如?此,如?今见到?了云玳,又是如?此。
他仿佛有满腔的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却仍旧只有那?一句,“玳玳,我思慕你。”
云玳觉着这次回来,许商延比先前奇怪了许多。
他总是看着她出神,体内的热情像是挥洒不完一般,张口闭口满是对她炙热的爱意。
那些话,分明是从前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可是如今,却手到擒来。
云玳将其归功于小别胜新婚,他们几日不见,让许商延性子都变了不少。
她也不知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只是许商延已经出神的看了她一刻钟了,云玳有?些无奈。
忽然,许商延问她,“山上?的紫薇花开了,明日可想去看看?”
他们成亲以来,这是许商延头一回约她去赏花,云玳点点头,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驿站时,谢今澜怕她无趣,想方设法的让人弄来了许多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