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过于?直白?,谢今澜想不注意都难。
“人来了?”
东南回过神,“回世子?,来了,就在离驿站不远的凉亭。”
谢今澜往马车走去?,东南连忙道:“世子?,等等,属下去?找东西给世子?遮一遮。”
不管那是什么,都会影响世子?在外的形象。
“不用。”
东南脚步一顿,回头时,谢今澜已经执伞出门,朝着马车走去?。
陵城雨水不停,街道上几乎不见?行人,离这处最近的凉亭不过一里,不出片刻,便到了。
马车即将抵达凉亭时,雨雾朦胧中,东南的声音传了进来,“世子?,属下好像……看见?许公子?了!”
谢今澜掀起眼皮,指尖轻轻从脖颈上的红痕划过,勾起一道极轻的笑意,“是吗?”
不出所料,坐在凉亭中面色青白?的,正是几日不见?的许商延。
他比先前看上去?憔悴了一些,眼下乌黑,像是好几日没有歇息。
他今日穿着一身碧色长衫,与谢今澜身上青白?交加的鹤纹长袍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许商延看见?谢今澜从马车上下来的瞬间,脸色一变,挤压许久的怒火一股脑的冒了出来,“云玳呢!”
谢今澜淡然的走到东南撑起的伞下,抬步上了石阶,没将许商延的怒火放在眼里。
也不知是不是许商延站着的位置不好,谢今澜从他身旁走过时,他一眼便瞧见?了他脖颈上的红痕,瞳仁顿时缩成麦芒。
谢今澜仿佛没有看见?他震惊的模样,曲指敲着桌面,“你说你有木扳指?”
许商延此时哪里还想得起木扳指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谢今澜脖颈上的红痕,那般明?显,明?显到他一回头,就红的刺眼。
“你将她怎么了?”
“她?”谢今澜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轻笑道:“许公子?是不是问错了,很明?显,是她将我怎么了。”
先前云玳与谢今澜一同消失,只留下一封按了手印的休书?时,他已经觉着心里酸痛的好像要死了。
可那时,他还能安慰自己,或许云玳是被谢今澜逼迫的呢?
他们已经成亲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她一面,问个清楚。
可是如今,他分明?已经看见?了谢今澜脖子?上的红痕,却仍旧不想要相信。
“她不会背叛我。”
谢今澜看向他的目光,嘲讽至极,“曾经我也以为她会一直喜欢我,所以我有恃无恐,甚至不将她的喜欢放在眼里,若不是我做错了事,你这辈子?都不会遇见?她。”
“你也说了是曾经,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她还是吗?”谢今澜挑眉看他,“那封休书?,你没收到?”
“不可能!云玳不会无缘无故要与我和?离。”许商延咬死不认。
“怎会是无缘无故。”谢今澜漫不经心,淡定从容的话却像是一根根尖刺扎进许商延胸口,“许公子?好歹读过一些书?,我方?才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明?白??她喜欢我,是因为我做了错事才离开,离开,不代表不喜欢。”
“许公子?喜欢她吧?那你不妨好好想想,若你与她和?离,这份喜欢你会轻易的收回去?吗?”
许商延面色惨白?。
“我与她相识比你早,论感情,你比不过。”谢今澜浅笑着,仿佛在欣赏他此刻的神情,与他先前看他们二人的神情一样。
“你还要科举吧?若我知道的不差,如今你已经二十有九,你比她大了十岁有余,却仍旧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举人,靠着自家的兄长县令过活,你觉着,你凭何?与她相配?”
谢今澜继续道:“和?离,才是你与她最好的结果?,想想你自己,再想想你的兄长。”
他这番话,无异于?是在威胁。
许商延咬牙道:“世人都说谢世子?光风霁月,与那些仗势欺人的恶霸不同,没想到……”
谢今澜并不在意的笑道:“若你非要不自量力的话,我不介意教你一次,何?为仗势欺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