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你再这样什么事都能秀一下我就去找岳先生告状了。”孟鑫打开纪开云的手,换了一个离他远一点的位置趴下,“我依旧坚持我的观点,岳先生一定是因为眼睛有了一些我们都没能发现的问题才会看上你的,我拒绝承认这桩亲事。”
“可是子霁,你的拒绝承诺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纪开云耸了耸肩,看的孟鑫想往那张脸上揍两拳。
孟鑫翻了个白眼,睡意尽消,坐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等一蓝回来我就回房间,要不是为了等她,谁要在这里和你说话。也不知道岳先生找她要说些什么,那个叫濯九州的是不是也跟去了,凭什么我们不能听?”
岳初晓一走,纪开云就原形毕露,岳珥听腻了他变着花样对自己“岳初晓道侣”身份的炫耀,捂着耳朵一直坐在院门前等姜归回来。但修为使然,单纯地手捂而非用灵力封闭感知依旧能听见两人的对话,闻言插话道:“你问问她不就好了,那两个人连我都不愿意告诉,待会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是不会理他们的。帮我带句话,就说我在生气。”
白衣蓝刚和孟鑫从外面诛邪回来,一身红裙如火,负着长刀,眉间妖纹还没有隐藏,盛开着白底蓝边的美丽小花。
少女看上去鲜活妍丽,虽然疑惑岳先生和濯九州为什么要单独约她到无人的后山谈话,依旧同意前往。
比起一无所知的她,岳初晓和濯九州都清楚,白衣蓝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作为三途神树被藏在凡间的一株幼体,她注定会在之后回归三途取代前一株神树。在没有神树之愿
白衣蓝看不见自己眉间的小花变更了形状,血般殷红,岳初晓让濯九州停手,随即重新为白衣蓝设下了封印,将源自三途的气息封锁在自己的灵力之下。
被整个天地所抗拒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白衣蓝额上浮出细汗,妖纹重新被压制为白底蓝边的模样,失神地任刚刚才解开的枷锁重回到原来的地方。
没有这个枷锁,她甚至不能留于世间吗?如果这样,比起限制,这更像一种……保护。
什么样的存在会需要这样的保护?她一介小小的白衣蓝妖,何德何能受到这种待遇?
不。
心念电转间,白衣蓝想起了自己苏醒时所处的层层保护,逐渐诞生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如果她不是那种漫山遍野都有的名为白衣蓝的植物呢?
之前的诘问没有得到回复,白衣蓝偏头看向岳初晓想要讨一个说法,听见了濯九州彬彬有礼地朝她道歉:“小生莽撞了,神树大人。”
白衣蓝一向聪慧,仅仅是封印的解开和弥合便足以让她从两位的神情中知道些什么。想法似乎成真,她撑着自己的身体,抓住濯九州话语中的重点,喃喃重复道:“神树?”
“神树。”岳初晓想到要告知她的真相,同样叹气,移开目光不与她对视,“是我的疏忽。”
如若她从未入过凡尘该多好。
白衣蓝扶着树听完了有关自己的来历真相,目光渐渐空茫,受心境影响,背后的长刀似乎也失去了光泽,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她缓缓将额头抵到树上,不甘地闭了闭眼:“所以我马上就要死了。”
“那只是我的猜测,还有可能你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只是会困守在三途无法出入。”岳初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