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恍惚地看着手中的那柄手术刀,他的视线里好像只剩下这一把刀。
刀尖被光照反射锐利的光芒。
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挪不开眼了,脑海种都变得有些泛空,什么
都很难去看见,什么都很难听见。
身后好像隐约响起不绝于耳的枪声。
明明枪声这么大,快要贯彻耳膜,但听在尤黎耳里却好像离他离得非
常遥远。
明明荒漠里的阳光一望无际地照在头顶,他却突然觉得好冷,好黑。
好像一瞬间就回到了那个雨夜。
很冷,很黑,酸酸涨涨的奇怪感觉雾时填满了整颗心脏,很古怪的,
他拼命地想对抗它,却怎么都阻止不了。
只能任由周围的声音越地远离自己。
有什么驱使着尤黎不由自己地动作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完全靠着本能去行动。
…这很正常,
这没什么不对的。
没什么不对的…
直到呼吸困难,窒息的痛苦蔓延上全身时,尤黎才骤然清醒过来。
死静。
有什么滴落下来,尤黎颤了颤眼脸,才现那是血,血液从l被手术刀
洞穿的手掌心滴落下来,雨丝一般,打在他的面上,流进他的眼里。
劈头盖脸地派灌下来。
尤黎视野中都是黏腻稠红的一片,他怔怔的,现自己被人摆贯在地面上。
周围很安静,钟洪倒在不远处,胸口正中间被子弹贯穿,显然是李良杀的。
尤黎隐约回想起来,刚刚…刚刚好像李良杀完了人后半清醒过来,
非说l是故意把枪扔下的。
l原本要走了,在李良神志不清地继续动手时,他被人推到一边,眼晋晓看着l干脆利落地拧断了对方的脚子。
轻微的响动之后,l在确认人死了后,才脱力跪倒在地。
但下一秒,刀尖举起从后对准了他。
只是一声细微的风声,l就瞬间暴起,但伤势让他慢了一步,只得拙手阻拭。
手术刀足够锋利,毫无阻隔地刺进。
是谁举得刀?
尤黎想不起来了。
他回忆了一下,现自己没有看见举刀的人是谁,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l和他了,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尤黎呼吸困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呼吸这么困难,眼里除了刺目的红还泛着黑晕。
他拼命地去呼吸,用力到眼泪都快掉出来,想说话,却挤不出
任何的声音。
人在极度缺氧之下会出现一定的意识和视觉障碍,所以过了很久很久,尤黎才现自己原来是被人拾住了脖子。
是他对l举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