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琬捂着自己的肚子揉了揉,近一天没吃饭,又受了惊吓,胃在阵阵痉挛。
舒琬不经又想起祠堂里的惊鸿一瞥。
他的新夫君面容俊雅非常,鼻梁上架着一副轻薄的水晶镜,温润的模样看起来很好相处。
或许他会和刘傲仁不一样呢?
经验教训让舒琬警告自己不要以貌取人。
他甩了甩头,不再想那个即将要和他成婚的男人。
捂着越来越疼的胃,舒琬缩进床里。床单都被他抓皱了,可牙关却仍紧咬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额间滴下冷汗,视线渐渐模糊,舒琬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
半梦半醒间舒琬听到有人在叫他,可他太疼了,不想这么快醒来,只想一直晕下去。
“郁先生,他出汗太多,还是得换一身衣服。”
“舒琬,舒琬?快醒一醒。”
舒琬不由又缩成了一团,想要把头埋进膝盖里。
“哎,快快,把他摁住,哎呀,这孩子上辈子是属虾的啊,越热缩得越紧。”
舒琬隐隐听到一声轻叹,一道温和的声音道:“算了,我来吧。”
勉强将眼睛睁开一线,舒琬看到一个男人转动着轮椅靠近。
他一下不敢再动了。
恐惧的泪水不自觉顺着眼眶滑落,舒琬轻颤着,被男人扶起。
规矩系好的领扣被一颗颗解开,衣衫半褪,大片淤青丑陋地覆盖在雪白的肌肤上,男人的动作顿了顿,才又扶着舒琬给他换上了一身面料轻柔的衣服。
没有预料中的责打,舒琬恍惚记起,他已经不在大梁了,身边的男人也不是刘傲仁。
舒琬费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男人的脸,视线里却闪过一抹银光。
一个不认识的人正拿着一根连着细长管子的银针靠近他。
舒琬极轻地叫了一声,挣扎着向后退缩,一下撞进男人怀里。
“嘿,感情还是个皮皮虾,不能碰。郁先生,您能帮我按住他吗?”
一只手及时攥住舒琬的手腕,头顶的声音温和依旧,却不容置喙道:“别动了。”
舒琬便真的不敢动了,只剩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半睁着,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哭得无声无息。
郁恒章微蹙起眉,他看到舒琬的嘴唇在翕动,凑近几分,才勉强听清,烧得昏昏沉沉的舒琬不断嗫嚅着:“……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联想起刚看到的一身伤,还有方书雅说舒琬要和舒家断绝关系,郁恒章愈发疑惑。
犹豫片刻,他抬起没抓着舒琬的另一只手,捂住了那双哀戚的大眼睛。等家庭医生扎好针,还给舒琬的手绑了个空药盒固定,才挪开。
舒琬仍在啜泣,声音很小,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刚挪开的手不由又落在了舒琬头顶,轻轻揉了揉。
“好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