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森特全然包容了他,让拉斐尔那颗焦虑不安的心得到抚慰。
早在年幼时,拉斐尔身上属于alpha的阳刚之气在玛蒂尔达母子这两毒源的摧残下渐渐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让同性厌恶的阴柔和忧郁,但他清秀的外表,纤细的手指,美少年一样消瘦的身材,却非常能吸引oga和beta的怜爱。
但他似乎并不明白他身上那种令人着迷的魅力,文森特以前还以为他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年轻男孩,所以才会和维克多这种比他年长太多的beta交往,但后来文森特却发现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维克多出局后,文森特把拉斐尔带进自己的剧团,让他成为《儿子与情人》的男主演,他那过分敏感的情绪感知力很快和这个角色融为一体,从此正式进入翡冷翠的圈子,得到无数剧迷的追捧。
有艺术细胞的人或许都更加开放,世界原本就是个大妓院,莎乐美剧团的年轻演员们总是过度地沉溺享乐,文森特对此也不怎么在意,只要不太过火,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拉斐尔不一样,他不交朋友,也很少和同事出门聚会,文森特的朋友经常当面对他阴阳怪气他也不在意,他总是懒懒地窝在文森特的房子里,仿佛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提不起兴趣,躺在床上时也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蜷缩在阴影里,似乎很惧怕阳光的照射,仿佛冬眠的白蛇。
文森特经常劝他:“不出去晒晒太阳吗?今天又有很多剧迷给你送花,有个大公的儿子又来约你,你和他出去玩我不会介意的哦。”
房间里全是信息素的味道,拉斐尔躺在床上抽烟,他上身赤|裸,狰狞华美的刺青像扭曲危险的蛇在他皮肤上游窜,卸下妆容的他看上去更像个清秀的男孩子,但那些靛青色的刺青却破坏了这份清纯,硬生生让这个原本稚嫩的男孩逼出几分妖媚之气。
他慢悠悠地吸烟:“不去,懒得动弹,不如在家里睡觉。”
这种反应是常态,文森特好奇地问他:“你不好奇维克多怎么样了吗?”
文森特说出这个消息时,床上的男孩慢吞吞地抬起眼,没什么表情。
“他最近很颓丧,听朋友说,他经常在酒馆喝酒,喝得烂醉如泥。”
床上的男孩轻轻地啊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放下手里的烟,将自己整个都裹到被子,羊绒质地的被褥似乎让他很舒服,他像猫一样惬意地把脸在上面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呻|吟。
“不打算去见他一面吗?哪怕是宽慰他一下也好,我不介意哦。”
“……还是不要了,我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我本来就是个靠不住的人,他会明白的。”
于是,文森特明白了这个孩子的本质,他既是容易受到伤害的孩子,也能轻易给别人带来伤害,他对自己也压根谈不上爱情,不过是在追寻他勾勒出的完美母亲的幻想而已。
不过文森特知道自己也没那么清白,感情不是完全没有的,但更多只是贪图年轻的肉|体,欣赏拉斐尔天生的过分敏感的感知力而已。
以至于后来那个神经病弟控气势汹汹地杀到翡冷翠时,文森特识相地和拉斐尔结束关系,并且还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啧啧,这对兄弟还是一个比一个了不得。
但把真相说出来可能会吓到面前的这只小羊羔,所以文森特不介意用一些善意的谎言掩盖过去。
他往雪莱的面容扫过,语气带笑:“既然你是拉斐尔未来的嫂子,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怎么样?我最近住在奥丁,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来我家找我玩,我这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经常找很多年轻人在我家开派对。当然,你要是觉得我年纪太大,和你这种年轻人没有共同语言,你也可以和我儿子一起玩,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
他笑了下:“放心,都是很正经的聚会,路德维希不会说什么的,他和他弟弟拉斐尔都来我家玩过。”
雪莱想了想,点开自己的光脑,大方地和文森特交换了光脑账号。
加上好友后,文森特继续道:“我听拉斐尔说过,你是路德维希的未婚妻吧?什么时候举办订婚典礼?”
雪莱回道:“至少要等到前线危机暂时解除,我也说不准。”
虽然双方长辈都已经达成共识,但由于前线军情太过紧急,上次路德维希都没来得及公布他们的订婚消息,他们现在的关系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政治盟友而已。
文森特笑呵呵道:“你们两家是政治盟友,路德维希娶你也是迟早的事。和两个同样优秀的alpha住在一起是什么感受,虽然他们两个是兄弟,但信息素的味道却完全不同呢……”
说到一半,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止住话头,面带笑意地调侃道:“你和路德维希有进行过临时标记吗?”
“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我不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见雪莱脸色泛红,语气结巴,文森特体谅道:“哈哈,我不逗你了。”
雪莱的模样一看就是还未经人事的,他确实不知道路德维希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通常情况下,alpha在发热期时信息素会不受控地外溢,影响到他周围的oga,有时候还能诱使oga进入发热期。
而像路德维希这种高等级的alpha,他能自主控制信息素的外泄,也很少会受到oga信息素的干扰,除非对方等级远超过他,雪莱至今也没见到过他发热期的模样,倒是知道拉斐尔的信息素是紫罗兰的味道。
穿过长长的走廊后,他们终于来到主演的专属化妆间。
文森特推开门,雪莱看到个长发的男子背对着他们,他坐在镜子前没有回头,不紧不慢地卸妆。
那种少女的清纯和少年的阴柔混杂在一起,让雪莱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刚陷入热恋的蝴蝶夫人,亦或是他那轻浮的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