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公司准备上市,哪家的股票涨了跌了,在彼此之间都不是什么秘密。
更过分一点的,要是同学之间闹了矛盾,还能扒拉出对方家的公司年报互喷,比杀人诛心还要凶狠。
于是柊与理想,她的同桌要么是很相信她不会开这种玩笑,要么就是以前听说过她家生意出过问题。
总之他信了就行。
不信也行。
以前也不是没人把柊与理的这番解释当成过玩笑。
然而对于外人的追问,柊与理最后都只会回以微笑。
哪些话哪些事不适合跟外人说,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那现在呢?”迹部问,“为了履历?”
柊与理摇摇头:“其实还是为了钱。”
迹部闻言眉心微蹙:“你还是缺钱?”
“不,现在不缺了。”柊与理解释说,“但是钱不嫌多嘛。”
她见过那些真正喜欢数学的人。
他们甚至能将那些难以预测的概率与混沌,全部转化为笔记本上的数字,并且应用到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柊与理只是一个在对比了众多科目后,发现自己不太讨厌数学的人。
虽然曾经取得过的成绩都在证明她是个有天赋的人,可她发现不讨厌和喜欢之间是隔着天堑的。
她不喜欢高强度的资格初筛一试二试轮流碾过,不喜欢接受封闭式集训时被强行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更不喜欢为了比赛出国离家太久。
可国际上比较知名的竞赛都在欧美,某些比较特别的,举办地还可能一届就换一个地方。所以参加比赛,不仅要坐很久的飞机、倒时差,还得做好应对各种不适的准备。
说着说着,柊与理就想起自己以前出国参加竞赛,在比赛地水土不服吐得死去活来、并且在完赛后被南野老师带去当地儿童医院的经历……
据说即使身高两米高,但只要是未成年,在当地就都要去儿童医院看病。
想到这里,以及那份被带回来的儿童医院病历,柊与理的脸一点点地垮了下去。
“如果不是为了奖金,我去年就不参加了……”
最后她甚至是带着点怨气地小声嘟哝了一句。
可她的同桌听到这话却笑了起来。
“承认得这么干脆,你还挺实诚。”
这还有什么好不实诚吗?
柊与理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错,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
“毕竟人为财死也是天经地义——唔……”
——为什么打我?
柊与理
抱住脑袋,看向走在身边的同桌。
对方正好在收回刚才拍在她头顶的那沓资料。
不过他刚才的动作很轻,柊与理一点都没觉得疼就是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少说什么死死活活的。”
他轻轻啧了一声。
抱着脑袋的柊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