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阳也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慕卿歌的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拱了拱手就要行礼:「皇后娘娘。」
慕卿歌连忙伸手扶住:「小舅舅这是做什么?可折煞我了。」
厉萧听见动静,抬脚走了过来,目光在慕卿歌脸上微顿:「卿卿怎么起来了?现在还很早呢。」
「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了,反正我也睡够了,而且之前也不缺觉。」
「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过来了。」
慕卿歌笑着看向沈景阳:「小舅舅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好。」
沈景阳笑了起来,拱了拱手:「那末将先行告退。」
沈景阳离开,厉萧才伸手拉住了慕卿歌:「这山洞里面,早上露重,会比较冷,你应该没有带更厚一些的氅衣来吧?」
「我抱着你?」
慕卿歌翻了个白眼:「我不冷,谢谢你了。」
厉萧笑了一声:「怕什么,又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
慕卿歌才懒得理他,只径直跟着他走到了厅中主座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厉萧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书信看了起来。
慕卿歌看向那书信上的折痕,微微扬了扬眉:「这是飞鸽传书?从哪儿传来的?都说了些什么啊?」
厉萧笑了笑:「宫中来的消息。」
「昨天晚上,太上皇一宿没睡呢。」
厉萧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我熬个夜倒也没什么,毕竟我年轻啊,但是他毕竟年岁那么大了,而且还有病,这熬一大宿,也不知道今日的登基大典扛得住不。」
慕卿歌扬了扬眉:「毕竟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慕卿歌托着下巴:「太上皇没睡觉都做了些什么?布置了些什么?」
「不知道,郑从容说,他没有让任何人在殿中侍候,只留了自己一个人,传召了他的暗卫,也不知道都吩咐了些什么。」
慕卿歌点了点头,倒也不意外,太上皇本就是这样谁也不信的人,郑从容虽然在他身边侍候了许多年,但事关江山社稷,太上皇还是会更小心谨慎一些。
「昨天晚上入城那几千个士兵如何了?死了?」
「没有。」厉萧摇了摇头:「自然是不能够让他们死的。」
「毕竟,虽然如今是叛军,是太上皇的人马。」
「但等着太上皇彻彻底底没了指望之后,也应该还是可以弃暗投明,为我所用的。」
「而且昨天晚上动手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寻常百姓虽然因为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所以对侵入城中的叛军深恶痛绝,但是寻常百姓一辈子恐怕都没有杀过人,还是没有那个胆子的。」ap。
「加上我们的人一直在里面,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临时头目的作用,那些百姓十分听他们的话。」
「只是将人打伤了,确保他们今日登基大典之时,绝对没有办法去把守登基大典。」
「但也有一些失误,打到了不该打的地方丧命的,是少数。」
慕卿歌颔首,厉萧所虑十分周全,倒也用不着她费心。
慕卿歌抬眸看向厉萧:「登基大典是在下午?」
「嗯。」
慕卿歌沉默片刻:「你昨天晚上同我说,你准备在登基大典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左思右想,你这话的意思,是……利用天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