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干什么?”庄沭随手撇掉杯子,琉璃杯在软绒牌台上滚了几圈,沉闷钝响后,“啪”一声炸裂脆响,摔落地面,四分五裂!
所有人被声音惊得,视线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偌大双厅,寂静如坟,落针可闻。
庄沭直视她,慢条斯理说:“我来与你寻仇。”
“谁跟你有仇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章芷柔站在座位上,慌乱举着双手,卷发油湿,妆面尽毁,肉色、黑色、褐色水迹,顺着脸颊淌在乳白色丝绸连衣裙上。
庄沭手搭在牌桌边,神经质地敲了敲:“十多年前的照片,为什么最近又被人翻出来?”
“我、我不懂,你、你在说什么啊?”章芷柔眼神躲闪,毛骨悚然的感觉,像冷血动物,顺着小腿爬上来。
庄沭垂目,整个人隐在窗帘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不懂?那我说点你能懂的。”
“威斯汀顶层泳池快活吗?”他像只审判的指针,顺时针绕着桌子,每走一格就停下来敲打桌面,“女神号游轮午夜甲板快活吗?”
他又走一格,转身对着茶厅一脸瞧热闹的人群:“各位,陆家俱乐部两周一次,还快乐吗?”
吃瓜被炸,各位太太小姐脸上表情精彩纷呈,纷纷告辞,走到门口却被安保拦住,不得不惨兮兮回头求饶。
庄沭乐了,笑得残忍又温柔,再往前走一格:“十六年前,静海寺的送子观音,为什么那么灵验呢?”
“你不要胡说!”章芷柔突然暴怒,抓起桌上麻将牌朝庄沭扔去。
两边安保替庄沭挡掉,上去就把发疯的人控制住。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章芷柔歇斯底,完全不顾形象地吼叫,“我是贺忠义的妻子,是贺家祖奶奶!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身材矮小,被安保两面夹击,气得在空中踩自行车。
“是,没错,你是贺忠义的老婆,你如果死了,按规矩,我是要烧纸守灵的。”庄沭扬手,叫门口安保放所有人出去。
拥在门口的太太小姐,瞬间做鸟兽散,跑得无影无踪。
此时,贺家亲戚也已赶到,在集团上班的贺家二叔,边给贺正打电话,边爬楼梯,连摔俩大跟头,幸亏左右都有人,连拖带拽给他弄到门口。
“都先出去”庄沭看到门口不断有人,喊了句,“堵住门,谁敢进来,就揍谁!打死了算我的!”
陶微都惊呆了,转身看门口,刚刚骂骂咧咧想往里冲的人,呼啦啦全闪开两边,只剩贺家二叔呆若木鸡。
真是一群孬种、怂货!
屋内迅速清场,只余两人在内守着,互通内外情况。
陶微担心章芷柔发疯,始终站在庄沭身侧。
章芷柔认出他是贺正助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揪住他:“陶助理,你可是贺正的贴身助理,也算半个贺家人吧?你不能、不能看着他欺负我啊!你快、快别让他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