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好马,两个人十分眼馋,嘴角都要流口水了,居然不约而同地想到:要是能截两匹过来,该多好啊。
三个人各有所想,骑马的人却不约而同被忽略了。
即便他身着崭亮的盔甲,阳光下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头盔下的脸五官深邃,俊美异常。
三个人居然都没抬头看。
两队人打了个照面。马上的康王南宫诚此时面色淡然,脸色是从没有过的正经严肃。
全然不见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眉头微微皱着,仿佛能夹死个苍蝇。
此时他心下有些焦急。
他领兵南下,本应该从北门入桐城,偏偏天不逢时,前两日下了暴雨,沿途山坡泥石流落下,冲垮了路。
他们一行人不得不绕道而行。
偏偏也是邪了门儿了,本以为遇到泥石流就算够离谱的了。
谁曾想,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颍州的桥也垮了,不得不继续绕路。
于是,他们绕了一圈,居然从北面绕到了桐城的西面。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如今去桐城,还要渡河才能过去。
兵贵神速兵贵神速,生生耽搁了路程。
南宫诚十分不悦,如今肃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纵然永宁侯楚临渊再是智勇双全,可他带着沈峤南下了。
易地而处,若是他带着沈峤,处处要考虑她的安慰,定然也被束手束脚。
又如何能安然逃脱?
他晚到一日,沈峤他们就多一日的危险,如何能不急?
他脑子思绪纷乱,一心惦记如何渡河,余光只扫了一眼人群,便转过了头,驾马离去。
沈峤抬头倒是隔着人群看到了康王。
不过她并没出声。
倒是杜兴学和蒋学义瞥了康王一眼,蒋学义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沈峤,这才咦了一声。
“为何是他?”
杜兴学看着远去的人影,目光还跟随者马尾摇晃着,闻言问道:“还能是谁?”
蒋学义叹息一声,“还以为是太子。”
杜兴学倒吸一口气,闻言瞪大了眼睛。
“咱们将军与太子的私交很好,本以为这次来的会是太子。。。。。。”
杜兴学脸色渐渐发白,他捋了捋胡须,严肃道:“陛下正值壮年,器重将军。太子是一国储君,将军与太子相处融洽是好事,不过,将军毕竟是陛下的将军。”
如今派了康王来,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端坐在高位上的陛下,再是如何信赖器重将军,可该有的猜忌和提防从来不曾缺过。
沈峤静静地听着,不由得想到,前世楚临渊的死,难倒真的那么简单?
其中,到底有多少太子的和陛下的手笔?
沈峤想到楚临渊,尽管知道此时他定会安然无恙,可到底还是牵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