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意去查了新闻先例,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让我找黎睿霆帮忙。
他就是为了找一个道德出口,让自己心里的罪恶感能减轻。
翟浩的话犹如一盆冰水迎头泼下,彻底寒了我的心。
我崩溃道:“翟浩,茵茵是你的亲生女儿,她不是别人的孩子!你现在是不打算管她的死活了吗?!”
他十分不耐烦道:“卢思影,当初是你威逼利诱,非要和我争女儿的抚养权的!如果女儿一开始跟着我,或许她就不会得这种病了!”
“翟浩,你简直没有心!”我嘶吼着。
“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如果茵茵命该如此……我也无能为力。”
他说完猛地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还好吧?”推着器械车经过的护士,关心地问我。
“没事,我没事……”我声若蚊蝇道,胡乱将手机揣进了外套的兜里。
一个打火机掉了出来,我弯腰捡了起来,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了张姐昨天的话。
那包烟现在还装在我的兜里,香烟这种东西,真的能排解掉所有的忧愁吗?
我突然很想试一试。
我去了楼道,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放在嘴边深吸了一口。
“咳咳!”
紧接着,我就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我不死心,再次试一试,不禁皱起了眉头,或许尼古丁的味道并不适合我吧。
我苦笑着熄灭了烟头,这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排解我的忧愁?
我快步往病房走,到了门前,我看见里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埃里克,他怎么又来了?
我听见翟茵茵好奇地问他:“叔叔,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蓝色的?你是外国人吗?”
“我的外公是西国人。”埃里克笑着告诉她。
埃里克的不请自来,让我隐隐感到不安。
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频繁出现,似乎带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没有精力去揣测他。
我推开了房门,淡淡叫了一声:“埃里克先生。”
我快步进入病房,埃里克迎面朝我走来,高大的身躯倏地挡在了我的跟前。
他浅蓝色的眼眸望着我,唇角弯起一个很浅,却十分魅惑的笑。
我们的身体贴得很近,我抬头几乎都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他的左手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旋即,右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发梢。
“你抽烟了。”他用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刚才试着抽烟的时候,不小心将烟灰沾在了头发上。
埃里克挡住我,应该是不想让女儿发现。
“谢谢。”我低声说,后退一步盯着他,“能单独聊聊吗?”
我们离开了病房,去到了医院室外的公园。
我开门见山地问埃里克:“埃里克先生,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三番五次地帮我?我俩不熟,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没有答应入职你的公司,你也不是我的领导。我并不觉得我的能力优秀到,能够让你三顾茅庐。”
埃里克爽声一笑:“但是黎睿霆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