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带上门离开了,我被留在昏暗的审问室里。
梁瑾年接到电话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的,我看见了他额头上细细的汗珠。
“小妞,你受伤了吗?”他看见我手上残留的鲜血痕迹,冲上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摇摇头,告诉他那是小影的血。
“瑾年,我没有要杀她,那把匕首不是我的!”我对他说。
梁瑾年紧握着我的手:“我相信你,在来之前我已经联系到了一个律师朋友。小妞,我一定会帮你证明清白的。”
他安抚着我的情绪,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可是梁瑾年的手,分明比我更加冰凉。
我红了眼眶,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慌。
我没有做过的事,上天总会还给我公道的。
“小影她,现在怎么样了?”冷静下来后,我问梁瑾年。
“小影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她现在还在ICU里昏迷不醒。”梁瑾年说,顿了顿,又轻声告诉我,“黎……黎家召集了顶尖的专家会诊,应该有办法保住她的命的。”
梁瑾年说的“黎家”,可我却知道,他想说的其实是黎睿霆。
回想起小影之前那通莫名其妙的话,我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脑袋有片刻的眩晕。
梁瑾年说:“小妞,警方在那把匕首上检验出了你的指纹。现在证据对你很不利,所以目前还不能给你办保释。但你相信我,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瑾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相信你,我叫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这段时间能让茵茵在伯母家住下吗?”我收回思绪,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女儿。
梁瑾年贴心道:“来之前,我已经让我妈下午去接茵茵放学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会告诉她你临时去国外出差了。我们会照顾好茵茵的。”
“谢谢你,瑾年。”
一滴眼泪流了出来,梁家人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
“探视的时间到了。”警官提醒我们,梁瑾年不得不离开。
他走后不久,我被转移到了拘留所。
活了三十多年,我从没来过这种地方,这儿比影视作品中看见的更加恐怖。昏暗的牢房里挤满了鱼龙混杂的人,他们看见我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各异。
有的麻木,有的厌恶,有的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还有人眼放精光地盯着我。
“进去好好呆着,不要惹事!”看守员严肃道。
我缓慢地进入了牢房,牢门从外面重新锁上,发出哐当地刺耳声响。
“哟,我们这儿好多天没来新人了吧?这一来居然来了个秀秀气气的大妹子!”一个满臂闻声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道,问我,“你犯了什么事?”
我摇头,声若蚊蝇:“我是被冤枉的……”
“这些话对警察说说就行了,骗我们有什么劲?你要不是犯了大事,会和我们关在一起?你眼前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刑事犯罪的重要嫌疑人。”男人像是个惯犯,被抓之后还洋洋得意,一点也不觉得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