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我现在回想起来,也后怕得很呢。”
“找陌生人来照顾孩子,风险还是太大了。照我说啊,你今后还是别找什么保姆了,还是和从前一样,让茵茵放学后来我这里吃饭!”梁妈妈提议道。
我笑道:“不用了,我现在没上班,还是有时间照顾茵茵的。”
“你也不能一辈子不上班吧?”梁妈妈说,突然又想起了些什么,笑嘻嘻地告诉我,“其实让茵茵来这儿,你梁伯父是有私心的。他有个学生最近搬来了我们小区,你梁伯父一向很喜欢他,有意让他收茵茵当学生,以后教她画画。”
原来这就是她在电话里说的好消息。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不过我还是得先征求女儿的意见。
就在这时,翟茵茵跟着梁爸爸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兴高采烈道:“妈妈,梁爷爷说我很快就能跟唐陌叔叔学画画了!”
唐陌?我记起来了,就是翟茵茵很崇拜的那个画家。
之前在霖市的画展上,黎睿霆还安排翟茵茵和唐陌见过一面。
唐陌原来是梁爸爸的学生,这也太巧了吧!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看着女儿灿烂的笑脸,我开心地答应了。
“那今后茵茵就麻烦您们了。”我对梁妈妈说,“不过我还有个要求,茵茵的伙食费得由我出。每月三千块,您不能不要。”
梁妈妈无奈地笑了笑:“行吧,这钱我收了。”
转眼到了9月25日,这天是父亲的忌日。
我买了一束菊花去扫墓。
看着墓碑上父亲的黑白照片,我有刹那间的出神。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不过十岁,他也正值壮年。照片里的他是那样的年轻,我甚至来不及看见他老去的样子。
“思影。”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回过神来,看见卢念雪也来了。
我们并没有事先约好,只是都没能忘记父亲的忌日。
过去我们每年都会一同前来。
卢念雪也带了一束白色菊花,放在父亲的墓前沉思了片刻,或许是在心里和他说话吧。
几分钟之后,她不紧不慢地问我:“思影,你最近还好吗?”
我不是很习惯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轻轻点了下头:“还好。”
“你还记得辛阿姨吗?”她突然又问我。
辛阿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儿时的记忆一点点浮现,辛阿姨的原名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和父亲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同手足,后来父亲重病的时候,辛阿姨出钱出力帮衬了我们不少。
父亲去世之后,辛阿姨一家搬去了外地,我们两家人逐渐断了联系。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辛阿姨应该快六十岁了吧?
我说:“记得,怎么了?”
“最近辛阿姨联系上我,她想回老家看看,顺便见见我们这些故人。”卢念雪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到时候我们和辛阿姨一块儿吃个饭吧。”
我答应了:“行,等她来的时候,你提前通知我吧。”
祭奠完父亲,我准备离开。
卢念雪忽然叫住了我:“思影,听说你和黎睿霆分开了。”
我愣住了,十分纳闷,她的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
我眯起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
卢念雪没有正面回答我,若有所思道:“你的决定是对的,你们不适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