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沉惠低头捻着黏腻的指尖,只摇摇头不说话。
陆泉忍不住笑笑,伸手探进他清爽的黑发,“温沉惠,你真是被教傻了。”
“谁都会嫉妒的。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是难免的。”
“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唔,你吃呀,”她拿过温沉惠喂过来的葡萄,塞进他嘴里,“我们就是这么被教育大的。”
“不许骂人、不许粗鲁、不许嫉妒。好像小孩子都必须纯洁得像白纸。”
对上他转过来的脸,陆泉亲昵地按了按他脸上酒窝的位置,“其实我还想过炸学校呢,开着轰炸机投下几个炸弹,炸到我满意为止。”
温沉惠终于被她逗笑,酒窝深陷,清秀的面容舒展,“你这个恐怖分子。”
陆泉抬抬眉毛以示无所谓,“有恶念是很正常的,我们都是人。没什么好恶心的。”
听着她为自己排解压力,温沉惠的内心早就缴械投降了。只有和她在一起时,他才知道自己也是个鲜活的人。不是家长用来竞争的道具、不是必须时刻保持体面的继承人,而是可以哭可以闹,快乐地吃着甜点,撒娇一般诉苦。
他依赖地望着陆泉,“谢谢……”
“其实,有的时候我甚至还会想取代他。”
“觉得自己什么都比不上他,妈妈也让我对他好一点……”
陆泉鼓励地看着他自我剖析,同时更深刻地理解到,人类注定只能看见自己没有的东西。他们叁人之间暗潮汹涌的相互羡慕、嫉妒,已经拧成解不开的死结,非剪断不能解。
自己离开楚松潜是绝对的正确。
愿意承认是解决的第一步,陆泉倒不担心温沉惠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楚松潜才是那个极端、甚至有能力付出行动的人。这样想着,楚松潜和他妈妈和好也该是件好事,这代表他不会再来烦自己了。
这样挺好的,时间一长,一切自然会变淡。
及时收回注意力,陆泉看着面前放松的温沉惠,突然道:“又或者,你只是在欲求不满呢?”
温沉惠果然卡住,僵硬着视线不敢看她。
“嗯哼,青春期的少年,被我说中了?”
“我没……”他弱弱地反驳着,却没有躲开陆泉的手,感受着她靠近的温热气息。
“是我吗?”她轻声问着,声音中晃荡着水声。
任由她按着自己的后颈,他能嗅到她口中甜蜜的葡萄味,“是什么样的?”
“像这样吗?”
侧过脸,温热的唇在温沉惠温热光裸的颈间一下一下地亲吻。她坐在浴缸里,泡沫滑动,白皙的皮肤濡湿,像只惑人的美人鱼,看不清的神秘鱼尾危险地藏在晃荡的水下,只等他一松懈,就卷缠住他拉下窒息的深海。
撕开一半的剔透果肉从温沉惠手中滚落,在她的唇齿下,他毫无抵抗之力,虚弱地滚动着喉结。
“讲给我听。”她潮湿的手掌往下,揉摸着少年线条清晰的紧实后背。
温沉惠脸憋得通红,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瓷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被摸得大脑混沌一片。
“就是、那天在休息室……”
陆泉忍不住闷笑,“穿裙子的那次?”
他呆头鹅般僵着,因为她正贴着搏动的颈动脉,舌尖舔舐出他的喘息,声音开始发抖,“然、然后,你让我坐到你身上,就握住——”
“做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