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顺帝被这两人绵里藏针的交锋吊起了胃口,视线偏向柳殊那边,“太子妃。”
柳殊知晓当下境况是容不得她再做考量了,索性顺势起身行礼,“父皇安好。”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配上她今日的娇美姿容,瞧着便让人心生喜爱。
旁边的太监适时出声,“承恩候府献礼!”
闻初尧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暗涌。
没去瞧那画轴,亦没把目光放在柳殊身上。
画轴被展开,画上所绘是盛世之下百姓其乐融融生活的景象。
本是吉利讨喜的,奈何珠玉在前,眼下再被拉出来,对比惨烈之下,反倒有些尴尬。
论技法,显然是前者更为精湛,说立意,两人相差无几,但偏偏…宁朝以武立国。
故而,千里江山的盛景倒像是更为妥帖一般。
毕竟,没有勇武作战打下的江山,又何谈盛世之景呢?
柳太后神情淡然,但微微绷直的后背仍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皇帝没开口,她也不能在此刻贸然出声。
良久,上首的中年男人才开了口,“太子,你觉得这画如何?”语气颇有些复杂。
闻初尧坦然迎视,“儿臣不懂画,只觉得这寓意尚可。”
皇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面上的兴致肉眼可见消退了不少。
德太妃等两人说完,那帕子掩了掩嘴角的笑意,起恶群搜索81四8一六96三,加入看更多好文道:“是啊,两人的画都是歌颂我朝江山盛世的,寓意也自然是极好的。”只心里的想法截然相反。
技法比不过,可不就只能夸夸寓意了。
德太妃话里的意思虽是夸赞,可语调骤然拔高不少,远远听着,倒像是在挖苦似的。
昌宁宫与慈宁宫积怨已久,徐家与柳家又素不对付,故而一时间,氛围便有些微妙了起来。
加之柳殊高嫁太子,柳太后又占了当今圣上嫡母之名,因此,众人更是默默不语。
树大招风的道理亘古不变。
皇帝这副称得上是看客的态度无形中助长了这股气焰,霎时间,反话正说的人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
席间,柳太后与德太妃虽顾及今日宫宴,却也是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