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不接?”
自半夜接到秦家电话后姜云翡就没睡着觉,说孩子被人打进医院了,手机摔坏了,还是委托医护人员给家里递的信息。秦家就在隔壁栋住着,秦沛东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孩,姜云翡心急如焚,可再紧急也还是要等待航班,给姜珀打了一晚上电话,想着她就在s市,好先前去照料一眼。
但无人接听。
姜珀拿出手机,几个绿色软件的右上角都是+的红色小框。
她晃给姜云翡看。
“没注意。”
“那你昨晚在做什么?”
姜珀丢了一句“我和他在一起”,姜云翡怔了一瞬,而后自然而然把“他”代入“秦沛东”,以为姜珀陪了一夜才这样憔悴。
疲惫都写在脸上,她把女儿额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早饭吃了吗?”
姜珀没再回,因为她瞥见了袁安妮发过来的微信。
说柯非昱被捞出来了,他这会儿应该在来医院的路上,让姜珀心里有个底。
姜珀背过身哒哒哒地打字,问什么情况。
学法的朋友询问了几个,都说这个案情基本是当场拘留的,铁镣子跑不掉。
袁安妮问她知不知道赵阙什么来路。
不知道。
袁安妮报了个名字。他爹。她说,s市的旅游业基本被赵家垄断,钱和人脉加一起,不到一小时就能出来,律师团也备着了,叫她别担心,他兄弟绝对比她急。
语音转化出最后一个文字时门扉从外被推开,姜珀转头,来的果然是他。
外头飘着薄雪,他却独立于冬季外,冷帽墨镜齐戴,羽绒服松垮垮敞开,牛仔裤破了两个线头狂飞的大洞,一身上下银饰不少,事态对他再不利,浑不吝的棱角也不会消失。两人对视一眼,千言万语都按捺着不说,秦缙肃穆的目光随着秦沛东的视线落在毫发无伤的柯非昱身上,问了一句:
“认识。”
立场对立的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不认识。”
静叁秒,没情绪。
“为什么动手?”
一个满身是伤躺着,一个安然无恙站着,这句是秦缙单独问给柯非昱的。
柯非昱慢腾腾地把手插进裤兜里。
“心情不好。”
秦缙点点头,“手机也给摔了。”
姜珀的心登时咯噔一下,她下意识往柯非昱那儿看,而他则望向秦沛东,一个个字咬着。
“他手机颜色我不喜欢,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