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刚还一脸可怜像的闫栗气质阴冷,看着倒在角落的人嗤笑一声:“今晚这么大的局,就为了他一个人,你也舍得。”
“别废话了,”那头的人道:“赶紧把人带到停车场来,手脚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放心吧,”闫栗蹲下身拍了拍沈迦的脸,得意道:“酒是他自己喝下去的,谁也没逼他。”
真是不知道从哪个象牙塔里出来的高贵公子,以为替他喝杯酒那伙人就会放了自己?天真得可笑。
“我就知道他看起来冷,其实心比谁都软。”
这话像裹了蜜一样掺杂着数不清的柔情,闫栗却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挂断:“待会儿见!”
平白恶心人!
这边扑了个空的李寄眠带着助理往外走,迎面突然跑来个神情慌张的男人,拉着服务员问:“找你们的经理过来,我要看看你们的监控画面。”
“抱歉,”见他这找事的架势,服务员熟练地抛出托词:“经理今晚不在。”
游竟啪地一下将一张黑卡拍在桌上,吼道:“把你们酒吧里的服务员都叫过来,给我找一个人,”他脸色发沉:“短发男生,二十岁左右,皮肤很白,穿着身玫红色高定小西装,戴着墨镜,一米八三的样子,刚我看到有几个架着他从206那边的包厢出来,你们快帮我找找。”
刚才他越想越不对,作为一个走遍大江南北写生的素描高手,他对人的形体过目不忘,沈迦又是他在意的人,他无数次对着照片描摹过他的身形,不可能认错,刚才那人就是沈迦。
而且看他的状态,分明意识不清,不是喝醉了就是被人下·药。联想到这是什么地方,游竟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想到这里他就心急如焚。
服务员被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镇住,拿起电话:“我我现在就叫人,您稍等。”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旁边插进来一道声音,正是听到全程的李寄眠,他挂断无法接听的电话,又向尤霏馨简单了解了情况后,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眉峰间煞气聚集。
见游竟对自己防备,李寄眠摘下口罩,面沉如水:“现在,立刻关闭地下停车场进出的所有通道。”
他身边的助理清晰地听到整个大厅里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没有多说,点头转身去办。
不过李寄眠没闲工夫管那些扬起手机的人,看了眼服务员,对方立刻打电话叫来经理,刚还说“不在”的经理衣衫不整地从门外赶进来,一边道歉一边拿着权限卡打开监控。
不出五分钟,助理去而复返,身后一帮保镖很快把整个酒吧清空。
剩下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游竟算是彻底见识到李寄眠的雷厉风行,但他现在没工夫震惊,脸上只剩焦急:“怎么样?找到了吗?”
酒吧经理拿着,调到时间,他一眼看出那人就是沈迦,被人架着拐过走廊,消失在监控里。
经理调了其他画面都没找到人,面露难色:“这些人是经过训练的,知道怎么躲摄像头。”
监控画面显示他们离开的时间在五分钟前。
自己就晚来了五分钟。
李寄眠牙根猛地一紧:“调回去,看他是从哪个包厢出来的。”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在场众人不由背后一寒。
服务员连忙动作,看清包厢号,又拿起对讲机确认:“是,是冯少的包厢,刚才已经走了。”
一群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而已,游竟平日里根本不放在眼里,谁知道这些人渣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沈迦身上。
“冯少?”李寄眠看着镜头中那个喝得醉醺醺的青年,眯了眯眼:“冯东实业?”
自从上月儿子在自家酒店得罪高总后,冯东实业的合作方就连夜提出撤资,拖家带口都要跟他断绝关系,冯总是好话说尽,老脸丢尽,甚至搬出早年的交情才勉强留下一两个。不过大的股东们留下了,小的股东们也扯出了一大堆乱子,直到现在都没处理完,大半夜的冯东实业的老总在焦头烂额地一边看文件,一边臭骂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