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怎么皱起来了。”菲姆斯用拇指抚平她的眉心,“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她压低了声音,眼睛还偷瞄着那人,凑近了他悄声问:“你有没有觉得被盯上了?”
“阿贝尔是说那个女人?”他紧抿的唇角忽然弯起,笑了起来,“是在担心这个,别害怕,她没有威胁。”
他也发现了,而且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放在眼里。
阿贝尔悬着的心顿时安了回去,但她还有疑问:“可她这么奇怪,你就不好奇……?”
“为什么要好奇。”菲姆斯眨了眨眼,对她的疑问颇为不解,“为什么要对阿贝尔以外的事分神?她不值得。”
阿贝尔哑口无言。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菲姆斯已经不在意了,她也没有理由让他去问清楚。
——当年为什么要把他扔进火里,为什么在他重伤时抛下他一个人离去。
这些通通不重要了。
揭人伤疤是很可恶的事,菲姆斯不愿提起,她也不再纠结,长舒一口气,下一秒就又挂上了笑容。
“好吧,你能想开就好啦。”阿贝尔甩了甩他的手,“走,我刚刚看到那里有卖甜甜圈的,我们带点路上吃。”
费那村的甜甜圈很普通,麦子没有精纯过,吃着甚至还有粗粝的口感,淋面的巧克力酱也不是好的巧克力,微微发涩,要是以她在缪和特拉维那里吃到的标准来评价,可以说是难以下咽也不为过。
但她很好养活,不挑食,咬了一口觉得能吃,有甜味,砸吧砸吧就咽了下去。
菲姆斯就着她的手也咬了一口,接着就开始自责:“对不起,不能给你很好的生活。”
“这有什么,比起好吃的好喝的,我开心才最重要。”
她要的自由,只有菲姆斯能给。
“欸小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蛋糕店的老板觉得她在暗示自己家的甜甜圈不好吃,透过开放式的橱窗对他们据理力争起来,“您是觉得我们做得不好?您倒是说说,哪里不好?”
不想惹麻烦可总有麻烦找上门的阿贝尔:……
——她说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菲姆斯皱眉把她护在身后,盯着这个不善的老板,他不善言辞,是打算动手了。
阿贝尔拽住他,他在袍子里的尾巴警觉地压低了,时刻关注着老板的动作。
所以说她不觉得菲姆斯能在人类的社会好好生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身为恶魔的本能就开始叫嚣着要护着自己的地盘。
“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如果是您想多了,那我给您道歉。”阿贝尔说。
“什么叫是我想多了?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问题?”
“先生,他们只是偶然路过的客人,和您的生意可没什么冲突,何必这么咄咄逼人。”那个女人这时走了过来,“倒不如说,您还需要他们的光顾和好评呢。”
“什么?”
“您也看到了,他们是旅者,总会经过一些地方,和其他旅者交谈的。”
——如果告诉别人,费那村的甜品店老板态度差,会和客人吵架,那他也别想做旅客之间的生意了。
她已是明晃晃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