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撤回手,转而抱她入怀。
“这个伤口,你还记得吗?”乔浠趴在他胸口,闷闷地问。
邢峥淡声,“忘了。”
“我还记得。”
她低声说:“记得很清楚。”
那大概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时的乔浠在他的过度保护下小性子耍得起飞,一言不合就闹离家出走。
某次,因为学习上的事他说了两句重话,洗了澡的功夫,房间里的人儿忽然不见了,那时正是寒冬腊月,邢峥急得连外套都没穿就跑出去找人。
乔浠脑子一头热就冲了出去,出门后人差点冻傻,可又拉不下面子回家,只能缩在街边的角落瑟瑟发抖。
正是深夜,街上瞧不见几个人。
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发现乔浠,强拉着哭喊不止的她往黑巷子里走,关键时候邢峥及时赶到,三人拉扯之际,醉汉忽然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匕首,邢峥为护住她被刀割伤了手,伤口很深。
医生说,如果扎得再深一点,今后的生活都会有影响。
回到家,他半句怨言都没有,转头就去厨房给她煮热气腾腾的夜宵。
那次以后,乔浠再也不会离家出走。
她可以允许自己任性,但不可以建立在伤害他的前提下。
她散漫又随性,原则性并不强。
邢峥是她唯一的底线。
海风吹散回忆的篇章,一点点拉回恍惚的思绪。
乔浠从他怀里抬头,亲吻他的下巴,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的故事里,好像永远都有你的身影。”
他低头看她,笑而不语。
她羞涩地抿唇,“我突然觉得,你比我想象中更喜欢我。”
“小笨蛋终于开窍了?”他满眼戏谑。
她脸颊泛起红潮,凑近想要吻他,他偏头避开,咳了两声,“病还没好。”
“就一下。”
“一下也不行。”他严肃地拍她的头,“明天生日,消停一点。”
她了解他的倔脾气,也不坚持,贴着他的胸口腻腻歪歪地蹭。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悄咪咪地红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讨厌生日的存在。
因为往后的每一秒,都会刻进那个写满回忆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