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的表情,祁烨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准备了一肚子的挖苦的话,此时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我给你上点药,你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程总那边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了。”
“他把你坑成这样还给你打电话!”
祁烨一脸震惊道,郑樊却从这话里理解出几分关心,心里美的跟什么似的。
“没办法,我得工作啊,再说,没钱怎么养你?”
“你挨揍没够是不是!”
祁烨被他这一句话撩傻了,头一次听见别人这么对自己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开玩笑的,快吃饭吧,我真得走了。”
郑樊说着,真的拿起衣服走了,留下祁烨看着一桌的饭菜,气不打一处来。
多危险啊,如果那杯牛奶郑樊没喝,遭殃的是不是就成了沈皖江了。
不过到底是谁下的药呢?
祁烨想不通,昨天郑樊一过来就神志不清了,他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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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皖江在床上躺了一早上,程瑾逸怎么叫他都不起来,不光不起来,还把被子全都缠在身上,活生生把自己包成了个蚕蛹。
程瑾逸没办法了,也承认他这属于自作自受,只能出去的时候带上门,等保洁来的时候直接告诉他不用打扫这间屋子。
可他前脚刚走,后脚,沈皖江就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腰酸腿疼全都硬撑着。
先是锁好门,然后就是翻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上。
再出门时,程瑾逸正端着一碗粥往他这边来。
“呦,醒了!”
“嗯……”
沈皖江轻轻点头,却下意识地想要退回屋子里,最好是在屋里待一整天,什么时候程瑾逸走了,什么时候他再出来。
“醒了就洗手吃饭吧,我给你送进去。”
“不用不用,我……我去楼下,去楼下。”
沈皖江连连摆手,越过男人下楼。
程瑾逸盯着那个慌乱的背影,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端着粥跟他来到楼下。
这才看见郑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此时正十分殷勤地站在桌边盛汤,他跟自己差不多,只是自己顶着金鱼眼,郑樊则是顶着黑眼圈,嘴角带伤。
沈皖江忽然有点好奇,他昨天喝完那杯牛奶之后发生什么了?
这么想着,少年拉开椅子,一边坐下去,一边盯着郑樊的脸看,想找点蛛丝马迹出来。
结果刚一沾到椅子,就刷地一下又站起来了。
另外两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在他身上,还是郑樊先问了一句,
“怎么了?”
“没,没事儿。”
沈皖江说道,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难看,他又尝试了一次,这次确实是坐下了,只是表情管理彻底离家出走。
意识到两人还在看他,沈皖江只能努力找话题,从早上到现在,他总觉得屋里缺了点什么,直到尝了一口骨头汤,他才知道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