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明显因为这话变了脸色,端起热可可喝了口,许久后在陈朔探究的目光中有些哀伤地开口。
“忱忱十五岁那年从楼梯上摔下来伤了脑袋,醒来后便这样了。医生说他的心智可能会永远停留在五岁。他和你一样,十二岁开始跟着我生活,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陈朔没搭话。
他不知道陈斯年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真的担心沈忱,难道不应该多陪陪他,为什么要将沈忱困在别墅之内,让下人欺负他到这种地步呢?
毕竟沈家夫妇对陈斯年算是救命之恩。
父子二人正沉默地吃着早餐,这栋别墅里唯一的一个外人沈忱忽而尖叫了一声,陈斯年陈朔父子同时向楼上看去,便见小傻子上身只穿着陈朔的衬衫就跑下楼了。
傻子刚才大概在洗澡,身上湿漉漉的,大一号的衬衫松松垮垮斜挂在肩头,露出半侧圆润的肩膀。
胸前粉红若隐若现。
“朔朔,我身上五颜六色了!”
陈硕下意识往傻子下身扫——好歹穿了平角短裤。
陈斯年大概能有半年没有见沈忱了,见状也是一愣。
他正想呵斥沈忱不像话,却见陈朔先他一步起身,几个跨步跳上楼梯拐角,甚至还翻了一个护栏。
“鬼叫什么呢?上去把衣服穿好!”
陈朔一把扯住领口给沈忱提了上去,不由分说把沈忱往上推了个趔趄,小傻子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上了楼,傻乎乎还想往下看,被陈朔按住头塞回了卧室。
楼下陈斯年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朔的举动,陈朔下来后,陈斯年笑道:“沈忱说什么五颜六色?”
陈朔看见陈斯年的笑便觉得浑身不舒服,他蹙了蹙眉,决定实话实说。
“爸,沈忱爸妈真的救过你吗?”
陈斯年的笑容淡了几分,道:“是啊,车祸发生的时候沈先生在后座,沈太太在副驾。车身被撞,若不是沈先生挡着……罢了,提这做什么?沈忱给你找麻烦了?”
陈朔摇摇头,道:“我昨天回来看见厉杜康在打他。”
陈斯年闻言将吐司放下了,意外地看着陈朔:“有这事?”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过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陈朔当即感觉到自己说多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他在陈斯年面前总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只笑面虎。
陈朔看不透这个人。
陈朔起身离开了餐桌:“爸,你先吃。我上楼看看。”
陈斯年点点头,示意陈朔可以。
等陈朔顶着陈斯年打量的目光上楼后,陈斯年看向一旁的司机:“朔朔和忱忱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忱忱身上的衬衫,是朔朔的?”
司机当然回答不上来,冒了满脑门汗支吾说道:“我、我也不清楚。”
说罢他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不过管家经常打骂沈忱少爷是真的。”
陈斯年拿过餐巾纸慢条斯理地动作,柔软的纸巾一根根擦过细长的手指,半晌后意味不明地道了声:“是吗。”
他将纸巾折叠成方块放在餐桌上,对门外站着的保镖尚虎道:“虎子,给朔朔换个司机吧。”
那司机一愣还想说什么,尚虎直接单手把人拎了出去,开口的机会都没给。
陈朔上楼时傻子正在换衣服,嘴里嘶溜嘶溜个没完,背对着卧室门哆哆嗦嗦露出了一截细皮嫩肉的腰身,一丝赘肉也没有。
陈朔关上卧室门,上前毫不客气在沈忱还算圆润的屁股上拍了下,手感还不错。
“谁让你穿我衣服出去的?”
刚才在陈斯年面前他差点被这傻子勾得起反应,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压下去!
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