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尤先生在外面稍作休息,夫人,您跟我来。”
他的语气很恭敬,却也很冷漠,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看向尤朝,他却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
“夫人,我在外面等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进入了病区。
走廊很空旷,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路过的每一间病房都紧闭着门,门上标着从1到5的序号,我竖起耳朵,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我们在6号病房前停了下来,虹膜识别器启动,开始了第三次虹膜识别。
“安全。”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门应声打开,漏出了一点昏黄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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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极具科技感的大厅和走廊不同,疗养院的病房有种上世纪的简陋,昏黄的灯光下,黎宁坐在审讯椅上,低着头,像是睡着了。而在她身后,站着一位身穿护士服的年轻女性,她双手背后,跨步站立,正微笑向我示意。
双手背后,跨步站立。
这个姿势……是军人吗?
我没有再猜测,只礼貌地回以微笑,她又主动向我介绍起黎宁的近况,
“……昨晚病人失眠,我们给她推了一支硫喷妥钠,看起来效果不错。”
硫喷妥钠……不是保密局常用的吐真剂吗?
我看着护士,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微笑,仿佛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我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坐上了黎宁对面的空椅子。
她看起来很糟糕。
眼下乌青,皮肤惨白,整个人更是瘦骨嶙峋,与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黎家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我心里莫名难受起来。
明知道她不是好人,看她这样,却又觉得她很可怜。
见我坐下,护士敛起了笑容,也转向她,厉声喝道:
“96号!”
黎宁猛地一哆嗦,就像是被驯化般条件反射,慌里慌张地睁开了眼睛。
我掐住了手心。
“那么夫人,我先出去了,如果她不听话……”
护士低下身,反复确认黎宁身上戴着的手铐和脚镣是否松动,然后才站起身,恢复了笑容,又递给我一只车钥匙大小的遥控器,
“……手铐和脚镣都已通电,您可以随时按下红色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