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这么做就证明了他心中毫无亲情,一心只想趋炎附势。
但魏墨安还是不动声色地又一次跟他探讨起皇帝人选的事:“朕又观察了两天,又觉得梁星澜比起梁豪觉似乎也有很多优点。”
这话并非虚言,这几天魏墨安和梁雅辰一起观察了梁星澜的一言一行,觉得他倒也颇有才干。
“魏王陛下,您可不能犯糊涂啊!”白礼急道,“光就梁星澜还和那魏龙吟搅合在一块儿这事,就证明他看人的眼光有天大的问题啊!这样的人如何能知人善用,当好一国之君?”
“呵。”魏墨安冷冷笑了笑,“莫非他和你儿女搅合在一块儿才叫有眼光?是我魏家人比不上你们白家人吗?”
“……我绝无此意!”白礼瞬间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不停用衣袖擦着额角。
“二哥,你可以进来了。”魏墨安不再和他演戏,看向了门外。
梁星澜推门走了进去。
魏墨安冷声道:“这个白礼在朕面前挑拨离间说尽你的坏话,如今他是你梁国臣民,便交由你自己处置吧。”
白礼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是掉入了魏墨安和梁星澜联手设下的一个圈套!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他忙跪在梁星澜面前连连磕头。
梁星澜冷冷开口:“你这般搬弄是非虽然可恨但罪不至死,便免了你的丞相之职,朕不会用对自己不忠的人。你走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谢皇上不杀之恩!”
白礼不敢再多说,站起身后就赶忙掉头逃了。
梁国的这场纷争总算是告于段落了。
魏墨安和梁雅辰在梁国已经住了好几天,这几天他们观察到梁星澜把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倒也更放心了几分,不敢再多耽搁,便匆匆踏上了回魏国的路。
在回去的马车上,梁雅辰靠在魏墨安的肩头笑道:“墨安你有没有一种和魏龙吟并肩作战了一次的感觉。”
“……”其实不用梁雅辰说,魏墨安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但他并不想承认。“今天天气不错。”
梁雅辰看破不说破,笑着配合了他转移话题:“是呀,晴空万里的,让人的心情也变好了呢。”
此时梁星澜的心情也很好。梁雅辰和魏墨安离开,对他来说就算是危机解除了。
于是两人前脚一走,他当天下午就把魏龙吟叫到了御书房,吩咐下人摆个椅子在他的椅子旁边,然后命下人全都退出去,还要把门关上。
这看起来真的很有要白日宣淫的架势。
小太监有些鄙夷地看了魏龙吟一眼,出去了。
梁星澜才不想管别人怎么想,靠在魏龙吟肩头笑道:“阿辰他们都生怕我让你批了奏折,但我偏要让你批。我可不想再一个人劳累了。”
“……其实,我那天真的是开玩笑的。”魏龙吟扶了扶额。
“哈,但我是认真的啊。”
“这样……不太好吧?”魏龙吟面带迟疑。
“龙吟,”梁星澜坐直了身体收敛了笑容,认真地注视着魏龙吟,“你想想看,你一身才华,却要身在后宫虚度光阴,这种日子过久了你真的不会心生怨怼吗?到时候,你就会开始怪我让你丢了太子之位,我们就要开始两看两相厌。”
“……”魏龙吟心头猛地颤了一下。原来在这方面,梁星澜竟然看得比他更通透。
如今刚和梁星澜重修旧好不久,他自然会格外珍惜这段关系。可是一个人的自我却无法长久地让位于关系。
魏龙吟必须是那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魏龙吟,而不是天天无所事事只盼着梁星澜晚上归来找自己的怨妇。
虽说他丧失太子之位大部分是魏墨安造成的,但梁星澜的确在当中推波助澜了,这件事魏龙吟在骨子里是没法忘记的。
“还有呀,”梁星澜续道,“你那天真的纯粹是玩笑吗?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包含着试探?”
“……好好,都被你给看穿了。”魏龙吟有些无奈地笑笑,拿起了一封奏折,“不就是批奏折吗,我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