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的叶清越对衣住行·依旧不太在意,唯独入嘴很讲究,尤其喜欢喝粥,特别是·海鲜粥。
洛鸢自小生长在南方,长大·后又和母亲回到这座海岛,就属熬粥最擅长,她
主办方预定的会·场十分偏僻,大巴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已经超过四小时了,小·岛飘起小·雨,天色全然暗沉了下·去。
洛鸢合上眼,车厢光线黯淡,因此没有人留意到她的神色,逼仄的车座中,她眉头拧紧,唇角紧紧往下·压,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虽然林家破产多年,洛鸢大小姐的性子被打磨了不少,唯独晕车的毛病没有·改善多少,她不晕小·轿车,偏偏最晕这种·大巴车。
洛鸢上车前特地没敢吃什么东西,早餐也只粗粗嚼了一片烤面包,一路上连口水都不敢喝。
结果好死不死,偏生遇上了怒路症司机,前方路况被雾气笼罩,司机急性子,一脚刹车一脚油门,车开得比过山车都要晃。
洛鸢走得急切,没有·带晕车贴,更要命的是此时至少还有·一小·时车程,这样槽糕的雨路,恐怕时间还要再延长下·去。
洛鸢好不容易从口袋里翻出来一颗薄荷糖,还是叶清越曾经塞给她的,眩晕感这才稍稍压抑了几分,然而不到半小·时,那股眩晕感还是来势汹汹地涌了上来,好像有·棍子在搅弄她的胃部。
车上有·主办方那群秃顶的中年男人在高谈阔论什么时事政治,大谈滑稽浅薄却不自知的政治意见。
有·人点到了洛鸢:“小·洛编剧!你·是高材生,你·来评评,我是不是说的很有·远见啊?”
话罢,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猛吸了一口呛鼻香烟,白·烟顷刻从粗大的鼻孔泄出
洛鸢强撑起笑,点点头附和。
她根本开不了口,怕自己一张嘴就吐出来,各种·意义上的呕吐。
好不容易下·了车,洛鸢还没喘口气,便被主办方推上了酒桌,主座是会·场的管理者,负责整个·会·场的租赁。
“小·洛啊,委屈你·了,这人是暴发户,就喜欢跟人喝酒,本来是王飞和我们一起,结果这家伙昨晚的酒还没醒,听·他说小·洛编剧酒量很好,这才叫上你·来的。”
洛鸢很从容地应下·了主办方,她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但是事情·肯定不能白·干,于是隐晦地提了一下·要撤提名的风声。
主办方长叹一声:“实不相瞒啊,确实是有·关系户,想要□□的提名,不过啊……”
“放心,小·洛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们被会·场的问题折磨很久了,小·洛编剧要是能搞定,我们肯定。”
见主办方一副包在身上的模样,洛鸢稍稍放下·心。
“这是要把你·灌到胃穿孔啊!手里有·这么破点小·权利,就使·这么大脾气?真是小·人得势!”
洛鸢坐在饭馆不远处的便利店门口,路沿有·一从灌木,上面有·干净的草木清香,她头埋的很低,仔细嗅闻着,试图在缓冲醉酒的呕吐感。
洛鸢被人存心刁难,被变着法子地灌酒,连一位素不相识的同行前辈都看不过眼了:“小·洛啊,她们这群人就是看你·是小·姑娘,好欺负,你·等会·进去可别在这么好拿捏了。”
好友钟妍听·到风声,迟迟赶来,她顺着洛鸢后背,朝前辈点头:“好的,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