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颤抖着嘴唇,难以招架的悲恸几乎要将她击垮,尖锐的牙齿咬住嘴里的软肉,她几次抬头深深呼吸,像个求救的小孩四处观望,却?找不到一个人来拯救她。
,又寂静无?声,她像是?坐在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
大获全胜后,青枭众人彻夜狂欢,连续好几天都能听到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盛灼带着耳塞,目光呆滞地盯着似乎在颤动的桌子。
是她失策了。
压在青枭社头上令人恐惧的巨石被击碎,众人自然是撒了欢的玩儿?,如果?她没?听错,好几个?二级头目都上台唱了歌,据说刀疤脸还亲自给大家展示了一段霹雳舞。
趴在桌子上的小狗睡觉也不踏实,眯一会儿?就迷茫地抬头四处望望。
盛灼安抚地摸摸狗头,起身决定收拾行李。
打电话跟班主任请假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孙雪晶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去哪啊盛灼,还有?一周就高?考了!”
“我要在家专心复习老师。”盛灼理直气?壮。
“那还行,”孙雪晶一秒回复镇静,“明天来?学校领一下?准考证。”
一高?向来?关注高?考学子的心理状态,历年来?都有?考前放两天假的传统,明天周四,后天周五就开始放假,周天需要到学校进行动员大会。
下?周一就高?考了。
盛灼提前一天请假倒也不耽误什么事,还有?不少学生?已经提前半个?月请假在家了。
翌日,盛灼装了几件简单的衣物,拎着个?书包就下?楼了,怀里还抱着那只从回来?就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小狗。
已是早晨八点多,【蛋壳】内聚集了不少彻夜未归的人,大多喝的东倒西歪找个?地儿?就睡下?了,因此?看到一地的人盛灼还吓了一跳。
吧台边不见?阿枭的身影,只坐着个?年轻男子,身量并不高?大,长得却颇为清秀,浑身白白净净的,正端着杯白水小口小口饮着。
男子见?到盛灼,态度熟稔地张嘴做了个?‘嗨’的口型。
盛灼冲他点点头。
想必这就是在本次‘猎虎计划’中夺得首功,欧薪尝胆在龙虎堂潜伏三年的许小波。
他三年时?间从一个?小马仔走到那么高?的位置,谁听了不得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手段了得,天生?就是做这个?的料。
只是不知道回来?之?后青枭社要怎么安排这位大功臣。
厅内的呼噜此?起彼伏,盛灼也不好说什么,怕吵醒他们蹑手蹑脚从后门走了出去。
盛灼乘着公交晃晃悠悠地去学校拿了准考证,被孙雪晶拉着嘱咐了几句,就直奔省里的客车站。
她要回去。
回仪阳镇。
回去拜访馆长和袁老师、去奶奶坟上打理打理、顺便?把这三年的账连本带利的给?黎清刚还回去
显然这些事情等高?考完再办也不是不行。
但是不做心里不踏实,盛灼在心中对自己默默说道:你可真是个?负责任的人。
绝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
盛灼给?奶奶扫了坟,待到从馆长店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夏日昼长,天色还泛着微亮,盛灼时?隔三年,心怀截然不同的心情,再一次站在了井字街上。
街边有?几个?小流氓冲着盛灼吹口哨,下?一秒就被明显知道些什么内情的同伴给?薅了回去。
【沦陷之?地】
盛灼看着面前这个?三年来?未发生?丝毫改变的酒吧,牌子都生?锈变色了还坚守在岗位上。
捏着兜里的银行卡,盛灼的心突然就轻松了。
很轻,像是要飞出身体一样。
黎清刚在下?午接到了盛灼的电话,所以一直没?走,两个?人很快完成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