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说看这世?间皆是疯癫。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是与非,韩冰做错了?么,确实是做错了?,刨去?翁培这个大众男人的贪心,贺仙仙也被她?置于丈夫精神□□双出轨的不仁不义之?地,这么一想,或许贺仙仙这么恨她?也是可以理解。
可韩冰又在哪里做错了?呢,那个让她?就差把心捧出来的男人,在和她?在一起时为?了?前途选择了?贺仙仙,她?被迫成了?小三,就这样,那个男人依然不放过她?,不断给她?扭曲的希望,纠缠了?好几年。
韩冰和她?说过自?己是如何给翁培下药,日复一日,终于让翁培再也硬不起来,再也没办法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韩冰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这对贺仙仙并不公平。
盛灼也清楚,韩冰的痛苦来源于——她?是个好人,却在做着错事,日日饱受煎熬,也许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并不亏。
翁培废了?,贺仙仙在昔日总是好生哄着自?己的哥哥面前的形象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何况贺仙仙现在是否还?在乎作为?男人已经废了?一半的翁培还?不好说。
她?用她?的死,也算赢了?一回。
盛灼想起阿枭对自?己说,‘出于立场问?题,这次我没法给你?讨要个说法了?,只有这十万块钱,等你?以后长大了?,再出这口?恶气。’
阿枭似乎是十分相信自?己,十分肯定自?己会成长到足以击败贺仙仙。
思及此,盛灼无声地笑笑,算了?吧。
这日子眼看就要结束了?,这些?也该随着结束了?。
在床上躺了?半拉月,医生惊叹着说没见过自?愈能力这么强的人,一顿仪器检查之?后,才将盛灼的石膏拿下来。
完事之?后,盛灼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没忍住,还?是跟阿枭打听了?位置,带着酒和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去?了?韩冰墓前。
那玫瑰花不便宜,老板娘说是什么空运来的,胜在确实鲜艳漂亮,和初次见面的韩冰一样,盛灼就一咬牙买了?一束。
那十五万都用来修这墓了?,其中说是给盛灼的十万,其实那是贺仙仙给阿枭的钱,她?说什么都没要,直接让阿枭给韩冰修墓了?。
不愧是花了?大价钱建的墓地,处在市郊一个面向城市的半山坡,青色理石块从山下直接铺到墓碑前,刷了?白漆的精致雕花石拱门,往前便是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的省城,韩冰的墓碑倒是朴素简单,和她?本人一点也不像。
盛灼将花放在碑前,看了?眼那墓碑上笑靥如花的女人。
她?打开酒,倒了?一半,自?己留了?一半。
想起韩冰总说要不醉不归,盛灼喃喃自?语。
“我今日便同你?喝个不醉不归。”
天色渐晚,盛灼才摇摇晃晃地下了?山。
北方的冬天风如刀割,吹得?盛灼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街道两边都是些?卖对联红灯笼的小贩,行人不少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热热闹闹,衬得?那秃溜溜的枝桠都喜庆了?几分。
盛灼呼出口?雾气,春节要到了?啊。
来到蛋壳之?后,也就每年的春节能歇息放松两天,再狠再辣的□□头子都要过节,大家都是平平安安地过完年再重拾旧日仇怨。
往年阿枭都会回南方过春节,袁一和袁钦老师每年都邀请她?去?家里过节,她?都拒绝了?,基本都是和同样孤苦伶仃的韩冰一同吃顿饺子,看看电视节目,年就这么过去?了?。
袁一刚刚还?给自?己发信息问?她?要不要一块回去?,她?以办公还?没回来的理由给否了?。
为?了?瞒住袁一,不得?已骗她?自?己被外派邻省去?办公了?,再三保证下次一定带她?一起之?后才得?到原谅。
盛灼去?了?躺超市,去?年是韩冰包的饺子,今年只能买点水饺凑合一下了?,超市里没有韩冰发明的什么木耳鸡蛋胡萝卜饺子,加上超市老板态度不太?好,她?快速捡了?一袋素三鲜的就出来了?。
晚上回去?垫垫肚子。
还?有两天就过节的时候,盛灼收拾了?东西,回了?仪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