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冯辉已经放下了。”纪从云叹了口气。他必须承认,如果昨天自己明确说明过现在的他并非单身,至少冯辉不可能和温泽兰说那些话——就像是当众挑衅似的。
温泽兰失笑:“你并没有错。从云你本来就是自由的。”
说着,温泽兰忽然站定,抬头看向夜空。
纪从云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去。如墨色般的夜空中,除去月亮星辰,还有闪着彩色灯光的东西飘着。
“看那边。”温泽兰低声道。
他所说的地方是一片空地,广场中间几个看着六十来岁的老人转着手里的风筝线盘,一扯一扯地控制着帮着小彩灯的风筝。
在路灯之后,温泽兰借着树荫的遮蔽将纪从云抱入怀中:“从云你该是自由的,但是我很贪心。”
“我想……想让你带上名为‘温泽兰’的枷锁。我想成为绑着你的那根风筝线。”
纪从云对温泽兰并不反感,他看向温泽兰的眼神带着些过分灵动的狡诈,“泽兰你被我带坏了。”
“是啊,所以从云会负责么?”温泽兰惹笑了。
“会吧。”纪从云说,“因为我也喜欢你。”
他说着,勾着温泽兰的脖颈,将人带到自己面前似乎是奖赏一样的在温泽兰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才离开了些,就让已经被带坏的温泽兰按住了后脑。
口中的甜味早就淡了,但是鼻息呼气之间却还是傍晚时闻到的柑橘花香。
不小心沾到了
和温泽兰同居了一段时间,纪从云才发现对外温文儒雅的温泽兰,其实也有很多很可爱的小习惯。
比如在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温泽兰总会很熟练地将闹钟关掉,然后再调一个五到十分钟的计时器。如果纪从云被闹钟声吵醒了,温泽兰就会伸手将纪从云揽到怀中,开口哄着人陪自己多睡一会儿。
第一次被不怎么清醒的温泽兰抱在怀里的时候,纪从云觉得有些好玩,还伸手戳了戳温泽兰的脸:“泽兰,你这是在和我撒娇么?”
“嗯……是的。”温泽兰黏黏糊糊地回,“所以,从云就再陪我躺会儿吧。”
纪从云往往会就这样应下,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等他再次被叫醒甚至是温泽兰已经洗漱完,再回来叫他的。
原本睡醒就起来的纪从云,久而久之也被温泽兰带得开始贪恋早上小眯的那十分钟了。
纪从云轻揉着眼从床上坐起,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但手摸上去还有些温热,应该是温泽兰也才起来没多久。
他打着哈欠穿上拖鞋一点点把自己挪进卫生间。
卫生间内温泽兰的脸上涂着一层剃须泡沫,见纪从云过来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了些:“从云早安。”
“早。”纪从云笑着伸出手,在温泽兰的下巴上摩挲着。
温泽兰应该是才剃了一半的胡子,下巴还有点儿扎手的胡茬。当他收回手时,手指上自然而然地带走了些浅蓝色的泡沫,纪从云顺势将它们抹在自己的下巴,朝着温泽兰抬了一下。
温泽兰有些无奈,他用拇指将纪从云下巴上那点儿剃须泡沫抹了,说:“先刷牙。”
“那我就当田螺先生是答应了。”纪从云笑道。
卫生间里其实不止一个洗漱台,但是纪从云却要挤在温泽兰身边洗漱。也好在两人的惯用手一致,不然就两人这样的姿势模样,温泽兰就算用的是电动剃须刀,怕也是要在脸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等刷完牙,纪从云放下手中牙刷与漱口杯,乖乖对着温泽兰抬起下巴。如果不是眼底唇自得的笑意未散,看起来倒像是个找大人要奖赏的乖孩子。
这是温泽兰第一次帮别人刮胡子,更别说在他面前的还是纪从云,于是他每一个举动都显得格外谨慎。
纪从云本来就是兴之所至,看着此刻温泽兰着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样子,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