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是昨天晚上结束的,主办方帮忙定的酒店也是到今天中午才会退房,中医院的医生也都是今天中午的航班回h市。
只有温泽兰不是。
研讨会结束之后,温泽兰就买了回h市最近的一班高铁票,甚至因为看错看错了时间,差点赶不上高铁。
这些是昨天晚上温泽兰当笑话讲给纪从云听的。可是在听过之后,除了最开始的震惊于温泽兰会犯这样的小错,纪从云更多的还是心疼。
就像是现在这样。
“别动……”
温泽兰的声音带着倦意,没睁眼却准确抓住了纪从云不自觉作恶的手。
也是这会儿纪从云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指尖指腹已经碰触到了温泽兰的眼角。
温泽兰并没有彻底清醒,抓着纪从云的手一会儿就卸去了力度,从抓着改为和纪从云十指相扣着相握。
放在床头的手机闹铃再一次响起,纪从云想要捞过手机把闹钟关了,可他的手一动,温泽兰就轻皱着眉头,呢喃道:“从云……乖一点……”
如果不是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在闹钟的催促下,纪从云甚至不会听见这一句话。
他有些无奈,自己又怎么不乖了。
最后,纪从云还是在尽可能不打扰惊动温泽兰的情况下,出门上班去了。离开时还把那一捧泽兰一起带走了。
当他将“花束”打理完毕,又把花瓶放在电脑旁边时,工作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纪从云抬头,见门口笔直站着的温茯苓不由好笑:“茯苓来销假么?进来吧,那么在外头杵着干嘛。”
听见纪从云的声音,温茯苓这才回神一半。他同手同脚地走到纪从云面前,把假条往桌上一放,视线却是一直在新摆的花瓶上头,甚至连纪从云已经签好字了都没发现。
“茯苓?”纪从云蹙着眉轻敲桌面。
温茯苓骤然回神,突然道:“纪老师你是和我堂哥在一起了吗?”
对自己的恋情纪从云并不会刻意隐瞒,更何况温泽兰和温茯苓还是堂兄弟。
得到准确的答案,温茯苓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他一面高兴于纪从云和自己的关系更近了,可另一方面却也不免嫌弃温泽兰在感情上的迟钝,生怕温泽兰委屈了纪从云。
见温茯苓神情复杂,纪从云笑着转移了话题:“茯苓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那束药材。”温茯苓说完放低了声音吐槽道,“闷骚。”
下楼后温茯苓还碰上了席博洋。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迫切想要找人分享似的,温茯苓立刻把人抓住,开口道:“博洋你知道纪老师谈恋爱了吗?”
席博洋回:“我知道啊。”事实上,工作室的所有人都知道纪从云已经有男朋友了,偶尔聊天时也会打趣纪从云,说他和他男朋友怎么不一起请大家吃饭什么的。
“问题就在这儿!”温茯苓的音调突然拔高,“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其实席博洋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以他对温茯苓的了解,如果这会儿不让温茯苓把他想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自己的日子估计会很精彩。
想到这儿席博洋不由叹了口气:“你说吧。”
“是我哥!”温茯苓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压着嗓子说。说完,他又嫌弃地啧了啧舌。
原先的复杂心情到现在只剩下了对温泽兰的嫌弃。温茯苓越想越觉得温泽兰哪儿哪儿不好,一边和席博洋吐槽,一边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抽空教教温泽兰怎么谈恋爱——虽然他自己也是个母胎单身。
温茯苓说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席博洋的注意全然不在他说的话上。
席博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双手已经忍不住握拳,就连呼吸都变缓了些。
“你说怎么样?”
突然听见温茯苓这么问,席博洋几乎是下意识回:“挺好的。”
“是吧!”温茯苓得意道,“我和你说……哎呀!”
然而不等他将后半句话说完,文森特就已经抓住了偷懒的温茯苓,直接用手中的文件夹拍在他头顶:“请了这么久的假,回来就是找博洋聊天的吗?我都忙了多久了,快来帮忙。”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