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如同被刀割了一般,可林明淑却笑了。
「你们兄妹既然都说是,那就是。」
她说完,再不欲多看见女儿一眼,直接闭起了眼睛,转身离开了柳明轩。
庭院树丛里的枝条,反覆抽打着栏杆,只将自己都抽得遍体鳞伤,绿叶落进。
邓如蕴无法安慰林老夫人,而滕簫紧紧拉着她的手,一双眼睛通红,嗓音沙哑。
「嫂子,嫂子,你不要哥和我了吗?」
这话直问得邓如蕴鼻头酸涩,直衝眼眶。
可所有的事情,早在她「嫁」进滕家的那一刻,就白纸黑字地定了下来。
早就,无可转圜了。
黄府。
更鼓来回敲响了好几遍,夜幕将整座西安城合拢着密密围了起来,黑暗游走在每一片不被灯火照亮的地方。
孔徽紧跟着滕越出了门来。
「遇川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半晌都魂不守舍的,家里出事了?」
滕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脸色木然地踏出门槛。
孔徽怀疑方才说得事,他都没真的听进去,只能又道一遍。
「大太监折腾军中,又用这个由头拿捏恩华王府,恩华王府在寧夏的动作越发频繁,我先前还估摸着半年內会有动静,眼下看估计就这一两月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寧夏?」
滕越如今已经升到了游击将军,统兵镇守寧夏边陲,有他在寧夏坐镇,恩华王府纵然要造反,也翻不出太大的浪,不至於祸害了整个寧夏边镇的军民。
所以眼下这形势,滕越得赶紧过去才行。
可他问来,滕越还是没回答。
孔徽还要再说什么,他却摆了手。
「我先回家了。」
柳明轩外。
夜都深了,滕越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滕簫。
「你在这做什么?」他问她。
滕簫眉眼低垂,嗓音哑着。
「我睡不着,我来守着嫂子,我怕她走」
这句话只把滕越说得眼眶热了起来。
他说「她走不了」,「你回去早些歇下吧。」
但滕簫却近到他身前来。
「哥,你能不能好好跟嫂子说说,让她別走!要是没有嫂子,我只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这话每一个字都贴在了滕越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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