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人再过半日就来了,你就不能晚半日再回家?」孔徽跟着他拦着。
可他却道「等人来了,你再来叫我不迟。」
孔徽拿他没点办法,晓得他回家心切,便也没再多拦。
可升迁令已下,调令已出,他这几日就要返回寧夏驻守边关,家可就没那么好回了。
到时候他可要怎么办?
孔徽替他犯愁思量,滕越则奔马回了家中。
他到了家门口,门房眼见他来了,一边同他行礼一边给他道贺,滕越笑着大手一挥,让人拿了钱赏来,然后又问,「夫人在家吧?」
门房连声道在家,他再顾不得许多,快步往柳明轩而去,但还没到柳明轩门口,就在半路上遇见了他的妻。
邓如蕴刚从乘风苑回来。
沈润和黄家及笄礼的事情虽然落定下来,但林老夫人同滕簫却还冷着。
那日滕簫回来去沧浪阁请安,林老夫人没见女儿,后来滕簫的奶娘劝着,她又去了一次,可林老夫人还是没有打开门。
如此,旁人再劝也没用了,滕簫不再去,只闷在乘风苑里。
林老夫人则要么闭门在沧浪阁,要么就在小祠堂里,一个人沉默着整日独坐。
母女二人彻底冷下来。
今日滕簫有些不舒服,邓如蕴去看了她一回,她没什么大事,只是与母亲的关係如同寒冬腊月的冰越结越厚,令人都鬱郁出了病態。
她见着邓如蕴便抱着她不撒手,把头埋在她怀里问她,「嫂子,我能不能也去城东?跟您家太婆婆和玲琅她们一起住?」
她这般情形,邓如蕴实在没法告诉她,她们一家包括自己这个「嫂子」,也很快就要离开了。
她只能安抚了她一阵,待她好些才返回柳明轩,不想刚行到半路就听见外院传来了欢腾热闹的声音。
她略略站定脚步,往通去外院的路上看了几眼,却见有人一步当先从垂花门后跨了进来。
他满身风尘僕僕,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中惊喜如同从群山后跃出的朝阳,光芒大盛。
「蕴娘?你在此等我?」
他几乎是一步就到了她脸前。
邓如蕴也没想到他就这样出现了,可他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原本跟在他身后说吉祥话的小廝们,正往门口挤来,不想却见到二爷与夫人这般情形,都「呀」了一声,前面的人不敢再往里面进,拦住了门,可后面的人不知道,还往这处挤过来,眾人乱作一团,混乱中哗啦倒了一地。
这下都看到了二爷与夫人的情形,倏然全红了脸,瞬间犹如打散的雨珠,从荷叶上滑没了影。
邓如蕴被他一下抱起,他扣着她的腿弯,把她整个高高地抱了起来。邓如蕴直道这般不好地挣了去,他却根本不肯松。
他抬头向她看了过来,痴痴地看着她,仿佛他的眼眸里只能放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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