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越不得而知,只在这静謐的雪夜里,至少得到她这一时的靠近。
翌日,邓如蕴酸累起身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她问了一句秀娘为何没叫她,得了秀娘的回应,「是将军不让叫的,说是让姑娘一觉睡到下晌才好。」
邓如蕴確实搞不清昨晚几时睡下的,但秀娘又道了一句。
「将军说昨夜雪大今日路滑,劝姑娘今日別出门了,若是还要出门,同他稟报一声,他回家来接姑娘出去。」
邓如蕴听这话,几乎能想到他说话时候的模样了。
他是不是,若不用去上衙,就干脆从早到晚地,将她放在眼皮底下才能安心?
她本是想与他恢復从前,如今却全然反了过来,他对她的反应只比先前还要夸张。
邓如蕴惆悵不已,可巧家里来了人,不是旁人,正就是林老夫人派回来送信的人。
这一路並不好走,送信的人直道,「小的也晚了两日的路程,恐怕老夫人这边,约莫三四日后就要回来了。」
滕簫一听她娘要回来了,原本明媚的小脸登时就沉落了下来,邓如蕴的心却提了几分。
以滕越同她如今的状態,让老夫人看到,她可要如何解释呢?
她与他之间,显然已经不能简单地回到之前了,邓如蕴不免掩耳盗铃地想,就算回不去,不让老夫人看出太多异常也行啊?
不然林老夫人认认真真谋划好的契约,就算是全都被她弄坏了。
邓如蕴皱眉深思。
这时又有人上了门来,门房过来通稟,竟然是孙巡检来了。
邓如蕴不晓得他这会为何过来,而且並非是来找滕越的,她连忙让人请了他去外院奉茶,自己换了一身衣裳,照着规矩隔了屏风同他说话。
「不知巡检今日冒雪上门,所为何事?」
孙巡检听见她声音,虽然隔着屏风,却依旧清悦如树上落下的雪。
他轻声道,「我此番前来,仍是想把慈辛堂卖给夫人,但夫人暂时凑不够的三百两先不必一道付上,不若延后半年,半年后夫人手头宽裕,按息再给不迟。」
他这话一出,屏风另一边就静了静,但没有立刻开口拒绝。
孙礼心下一安。
今日早间,他正想着昨日门前发生的事情,也正想着她是真的想要盘下他的铺子,可却弄得不能再要了,他可惜得不得了。
不想他早饭没吃饭,前后就有两拨人上了门来,这两拨自是没外人,前脚来的是滕将军,后脚则是白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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