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从一个牢笼里跑出来,又自愿跑进了另一个牢笼里。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师父不让我往外说了。
我后悔了。
3
赵凛痊愈了,我却是被昏迷着抬进安王府的。
醒来时,院子里的丫鬟叽叽喳喳,说着安王和顾芸的八卦。
“王爷回来时,顾小姐可是亲自出城迎接的,两人站在一起,可般配了。”
“王爷痴心不改,终于抱得美人归,过不了多久,我们王府就要有一位新王妃了!”
……
“不像屋里这位,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敢缠上王爷,也不瞧瞧,这几日王爷有来看她吗?”
“我可仔细瞧过了,这人长得跟顾小姐有几分相像,说不定就是因为这……”
一阵心照不宣的嬉笑传开。
身为话题中心的我,不由火冒三丈。
妄自揣度,乱扣罪名,我什么也没做,也能被这般误会。
如此轻蔑的语气,也是第一次听到。
王府的下人都是这么管教的吗?
我起身给自己倒水,手酸软无力,打翻了茶杯。
动静传出去,窸窸窣窣的声音才终于消失。
当天晚上,许是赵凛知道我醒了,在我用晚饭时来了。
上一次见他,已经是很久以前。
猛一抬眼,再看他时,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
赵凛第一句话就是:“路上辛苦你了。”
能不辛苦吗?身上血都快被抽干了,眼前的菜都是补血的,吃起来索然无味。
我冷淡地咀嚼嘴巴里的东西,没搭理他。
赵凛恢复身份之后,心气也随之高了起来,更不复先前的耐心,皱眉道:
“你既决定要跟随我,这就是你应该做的,如今对我甩什么脸色!”
直到这一刻,我才恍觉,我把他当相依为命的家人,他把我当下属、当随从,当随时可以为他卖命的无名小卒。
记得师父还在时,条件有限,他穿着布衣草鞋,虽气势不凡,却从未有睥睨之态,凌人之姿。
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我能与他斗嘴,能叫他做事,也能与他随心所欲地敞开心扉。
所以后来,师父走后,我也毅然决然地想要跟他一起离开。
我猛地甩开筷子:“我后悔了!”
“后悔?”话落,赵凛脸色一变,双眸微阖,泛着冷光:“晚了。”
他大手一挥,上位者的气势放开,看我竟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