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赵明哲,就连于海峰都被栗玉来的语气给吓到了。
甚至在那么一瞬间,于海峰都感觉栗玉来跟自己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了。
栗玉来的话冲击力很强,中心思想也很简单:赵明哲不尊重领导。
虽然封建时代早就已经结束,但陈旧的官场尊卑观念却依旧存在。
理论上来说这不符合现代社会的价值观,也没有公正公平以及公开的公务处理态度。
但几千年封建王朝积攒下来的糟粕哪能这么容易就消除干净,所以这种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尊卑感,是刻在人骨子里的。
你可以做错事,甚至可以做坏事,但是你不能不报告。
栗玉来虽然与赵明哲同属一个政治阵营,但赵明哲这种任性让他有些不可忍受。
赵明哲本就因为没能搞到钱而心急如焚,栗玉来不容反驳的语气更让他心里窝着一股火。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赵明哲才将心情舒缓下来,“栗书记,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栗玉来先把头扭到一旁,轻叹一口气后又轻轻的转回来,“你说。”
“如果我向你们汇报了,你们能同意我的做法吗?”赵明哲慢吞吞的说道。
未等栗玉来开口,于海峰就率先说道,“如果我们能同意你的做法,栗书记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栗玉来点了点头,“于镇长说的没错,明哲啊,你做这件事之前有没有好好动动脑子?”
“栗书记,于镇长,那按照您二位的意思,这些受灾的群众我们就不该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赵明哲瞪大了眼珠子。
“赵明哲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于海峰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跟栗书记的意思是凡事要从长计议,而不是你脑袋一热搞什么英雄主义!”
说到这里于海峰径直走到赵明哲面前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势盯着他,“你随随便便一个承诺,把本来不属于镇政府的责任全部都揽了过来,你,你,让人失望。”
“兴北村是不是龙城镇下属的自然村?兴北村的居民是不是龙城镇的居民?兴北村的房子要塌了,镇里不管?还要搞什么从长计议?笑话,真是笑话!”赵明哲仰头狂笑了起来。
“这是兴北煤矿与兴北村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与我们镇党委,镇政府没有什么交集,你偏偏要插到中间,你自己想,这是不是叫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于海峰压着火气说道。
“于镇长,别人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件事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龙城矿业集团都已经把拆迁款准备好了,整体的步骤流程也准备就绪,为什么镇里会卡着一个产权证书不放?为什么?镇里为了能过一遍手,能沾些油水,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你现在还跟我谈什么,”
“够了!赵明哲同志!注意你自己的立场,你是镇政府的常务副镇长!不是龙城镇矿业集团的宣传委员!你在帮谁说话!”栗玉来锐利的目光扫过赵明哲,“而且海峰镇长已经说过了!这是历史遗留问题,现任的镇委镇府领导在未经讨论没有验证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随便将旧事揽下来?你就是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