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蹲下身去,握住她的脚,用自己的衣摆替她擦干脚上的水。
赵灵素愣愣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心跳开始加速,脑子又成了浆糊。怎么回事?难道那药还有后遗症?这威严将军温柔起来,实在是有点扛不住啊!
手中的小脚莹白如玉、香软嫩滑,还不及他手掌大。萧延康强行克制着想拿到嘴边亲一口的冲动,面不改色地给她擦完两只脚,还从楠木衣柜里拿了双干净的绣鞋帮她套上。
赵灵素恢复几分乱了拍的心跳,低声道了个谢,走到如意纹紫檀方桌后坐下,没话找话道:“我给将军画幅画吧。”
“哦?”萧延康不急不慢地点燃屋内几盏宫灯,然后也跟来她身边,问道:“你还会画画?”
“我会不会画,您一看便知。”
“口气不小。”萧延康轻笑一声,拿起松烟墨条道:“那我来为你研墨。”
赵灵素慢条斯理地取了宣纸铺平,用玳瑁螭虎纸镇压好,手一伸,萧延康便把一根上好的珐琅羊毫毛笔放到她手上。
赵灵素左手揽袖,右手蘸墨,笔走龙蛇,气势惊人。萧延康含笑站在她背后看她作画,只见那纸上一只矮墩墩、胖乎乎的小马渐渐成形。
萧延康饶有兴致地挑眉。
赵灵素笔下不停,又给马背上添了只呆呆傻傻、憨态可掬的猴儿。小猴儿握着马鞭,身后披风高高扬起,怎么看怎么可笑。
赵灵素署名“系山火居士”,接着问身后之人:“怎么样?将军可还喜欢?”
“‘系山火居士’果然不同凡响,这笔字极为不俗,我很喜欢。只是,这画……”
“将军没看出来吗?这画的寓意多好,马上封‘猴’啊!”
萧延康哑然失笑。
赵灵素能感觉到背后的萧延康笑得胸腔震动,她也莫名有些开心。一只大手冷不丁从背后伸过来,覆上她持笔的右手。
萧延康紧握着她的手,重新蘸了些墨,很快便给她的漫画版“马上封猴”勾勒出一副黄沙漫天、雄浑壮阔的大漠背景。
末了,他在“系山火居士”下面,写下“肃广隶道人”五个字,字迹铁画银钩、遒劲有力,同赵灵素那五个灵秀飘逸的小字对比鲜明。
背后之人简直像一堵又硬又热的墙。赵灵素被他半搂在怀里,脑袋时不时磕到他的胸口,鼻尖充盈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整个人被他的体温蒸得头昏脑胀。
耳边传来他浑厚低沉、笑意隐约的声音:“如何?我‘肃广隶道人’可还配得上你‘系山火居士’吗?”
赵灵素没有回答。
萧延康垂首看去,只看到风鬟雾鬓中一抹红得像石榴粒似的耳垂,和半截粉光若腻的后颈。
他心下一动,移开两人的画,然后大手握住赵灵素的腰肢轻轻一抬,使她坐上桌沿,面向自己。
赵灵素被男人堵在桌子上,双腿悬空,低着头,心中如小鹿乱撞,手里还紧紧抓着毛笔。
“灵素,你抬头看看我。”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火。
赵灵素下意识地抬起头,紧接着眼前一黑,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男人温热的吻先后轻柔拂过她的额头、眼睑、鼻尖、脸颊、耳廓,最后覆盖上她的唇瓣,包裹、探入、吮吸、纠缠。一只大掌伸进脑后秀发,牢牢控住她的后脑勺,使她无法躲避,只能承受。
赵灵素被亲得迷迷糊糊,几乎喘不过气来。男人略带胡茬的下巴磨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又疼又痒。赵灵素记得,那天晚上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又疼又痒、又酥又麻。
知道这么下去不行,赵灵素抬手抓住萧延康的衣领,想把他推开,又想把他拉得再近一点。
萧延康左臂环着她的腰,手中的腰肢柔韧纤细,不盈一握。他知道那里有两弯最是诱人的腰窝,她承受不住时,腰肢会高高翘起,拱成一座美人桥。
萧延康终于放开她的唇舌,两人额头紧抵、鼻尖相触、呼吸交缠。
赵灵素抬起眼捷,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视线。男人向来威严锐利、深不可测的眼神此时溢满了不可言说的情感,似乎还带着一丝祈求。
他低声道:“别推开我,灵素……”
咱们灵素不会那么容易被将军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