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圣因开他玩笑道:“说不定是你的同行。想来光顾我们。”
尉迟炯哈哈笑道:“那我倒是欢迎之至,我还未曾见过这样阔气的马贼呢。倘若他们真是马贼,我倒想重新入伙了。”
说话之间,这队人马和他们的距离已是越来越近,尉迟炯只道他们是要赶过前头,于是遂闪过一边,给他们让路。
不料那些人却不约而同的放慢了坐骑保持十来丈的距离,跟在他们夫妻的后面。
尉迟炯不觉疑心大起:“难道当真是冲着我来的?”和妻子打了一个眼色,故意忽快忽慢的行走,那些人果然也是不疾不徐的跟着。
尉迟炯心里暗暗好笑:“如果他们真是马贼,那就活该是他们倒楣了。我正好换过一匹坐骑。”
尉迟炯巴不得他们动手,到了一处僻静之处,便与妻子突然停止下来。看他们怎样。只见那些人两列散开,对他们夫妻采取了包围的态势。
尉迟炯纵声大笑道:“朋友,你们看走了眼了!”意思是嘲笑他们眼力不够,来打劫一个不值一劫的人;但也可以解释为他们看错了人,在太岁头上动土。
为首的一个长须汉子怔了一怔,说道:“你不是尉迟炯么?”
尉迟炯大吃一惊,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七匹马的身上,都有一个特殊的烙印,是大内马的烙印,尉迟炯曾劫过天牢,闹过萨总督的寿堂,闯过御林军的军营,平生不知和多少大内卫士及御休军的军官交过手,是以认得这种坐骑的烙印。
尉迟炯又再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我走了眼了,错把你们当作了黑道上的朋友,却原来你们是鞑子的鹰爪孙!”尉迟炯的刀下杀过无数清廷鹰犬,因此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寻常马贼,却也还未曾将这七个人放在眼内。
其中一个少妇道:“卫哥,他说什么。”原来她不懂得尉迟炯说的“鹰爪孙“是什么意思。
那个破她唤作“卫哥”的男子说道:“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相信总不是好话吧!”另一个男的答道:“哼,他说我们是朝廷的走狗。”
原来“扶桑七子”来到中原,和侠义道没有交上,就给萨福鼎的手下知道。他们就这佯糊里糊涂的受了萨福鼎的笼络。
当然日子一久,他们也不会全无所知的。但其中领头的两个人利禄心熏,来到中原也想有个好的靠山,以利于光大门户,因此在知道了萨福鼎要利用他们来对付抗清的义士之后,竟也甘心受他利用。另外几个人在海外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涯,来到中原,也并不关心时局。领头的大哥怎么说,他们就跟着做。这几个人才是真正糊里糊涂的受了蒙骗了。
不过有一样心思却是他们七个人共同的,他们自以为是以“高人”的身份受萨福鼎的“礼遇”,并不认为自己是朝廷的鹰犬。
那少妇大怒道:“岂有此理,胡说八道!宗师叔,我们还等什么,教训教训他吧!”
尉迟炯纵声大笑:“你们不是走狗是什么!嘿,嘿,我尉迟炯这一把刀专杀走狗,七条,十条八条,来得越多越好,省得我多费精神!来呀,来呀,快来呀!”
唰唰连声,白刃耀眼,扶桑七子之中已有好几个人拔出剑来,那长须汉子喝道:“我们自有我们的身份,管他胡说些什么,找们也得沉住了气,不可胡来!”
方卫说道:“不错,区区一个尉迟炯也值得大家抢着和他动手吗?宗师叔缚起一条手臂也足够对付他了。”抢着上去的那几个人不禁都是面上一红,同时退下。
这一下倒是颇出尉迟炯意料之外,暗自想道:“这班鹰爪孙和我曾经碰见过的却是有点不同!”
那长须汉子淡淡说道:“尉迟炯,你也忒小看人了。你敢和我打赌么。”
尉迟炯道:“打什么赌?”
长须汉子道:“我听说你自恃武艺高强,到处横行霸道,今日特地来会一会你。咱们就用刀剑来作赌具,赌个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