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把都中风气当成笑话来讲,其实却足以让有心人同声一
哭啊!风气日坏,国事日非,将来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史逸如也叹气道:“笑话,笑话,简直是越来越不成话!来,来,来,我们且乐得醉个
糊涂,管他闹成什么样子!”
两人对饮了几杯,史逸如满腹牢骚,取了一柄如意击桌歌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
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哈哈,但
愿长醉不用醒。李太白这首’将进酒’真是深得我心,当世的诗人,我只佩服他与老杜而
已,听说他现在长安,可惜常被皇帝留在宫中,要不然真想到长安去见他一见。”
段珪璋似有所触,忽又笑道:“史兄,我说你添了千金,值得加倍贺喜,却也不是笑
话,你所佩服的老杜,不是写过一首《兵车行》吗?这首诗写成之后,洛阳纸贵,传诵一
时,其中便有这样几句:“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
草!’如今国家连年用兵,而且大乱的迹象亦已显露,生一个具小子的确是不如生一个女娃
儿呢!”
史逸如满满的喝了一杯,将酒杯重重一顿,说道:“儿女的事精,我们哪还管得这么
多?倒是你刚才所念的老社那几句诗引起我一个念头。”
段珪璋道:“怎么?”史逸如道:“生女犹得嫁比邻,我们虽非比邻,亦是同村,难得
又这样巧,两个小娃娃都是在除夕这一天生的,咱们就此结为秦晋之好,作意如何?”
段珪璋大笑道:“我一听说嫂夫人添了干企,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不敢开口。你我
是肝胆相交,如今又做了亲家,真是最好不过。恰巧我身上带有一股玉钗,就拿来作订亲之
礼吧。”史逸如一看那股玉钗,不觉一怔。
只见那股玉权,晶莹温润,竟是上好的和美玉,钗头嵌的一颗明珠,宝光夺目,看来亦
是价值不菲。史迪加不禁心中想道:“他怎会有这等无价之宝?”要知道段圭湾自从迁到这
个村子之后,就靠教一些乡下少年习武为业,家道甚是贫寒,每每碰到艰难时节,史逸如还
不时周济他,如今见他拿出玉钗为聘,目是觉得奇怪。却也不会怀疑到玉钗来路不正。
段珪璋似知其意,不待他问,便即说道:“先祖曾在贞观年间,随大将军李靖远征突
厥,在和田得了一对玉钗,后来论功行赏,又得太宗皇帝赏赐一对南海明珠,先祖请巧手匠
人,将明珠嵌于玉钗之上,永留作传家之宝。故此小弟不论家道如何艰困,都舍不得将这对
玉钗卖掉。”
史逸如道:“原来段兄乃将门之后,怪不得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
”对这玉钗的来历再无怀疑,但心中却又起了另一个疑团:身为将门之后,乃是光荣之
事,段珪璋却何以从来不讲?段珪璋饮了一杯,接着说道:“小弟家无长物,只有这对玉钗
是个贵重的东西,所以从不离身。这对玉钗,一支雕有龙纹,一支雕有凤纹,名为龙凤宝
钗,如今我就将这支凤钗,作为给令爱的聘礼。”。
史逸如道:“吾兄将传家之宝作为聘礼,如此郑重,小弟感激不尽。
”本来不敢受的,但一想将来女儿嫁到了他的家,这玉钗总是他家之物,所以他就不再
推辞了。
接过玉钗一看,只见五寸来长的玉钗上,果然雕有一只展翅高飞的彩凤,具体而微,神
态生动,好象是藏在玉钗之中,呼之欲出的样子,不过因为玉钗只有五寸,彩凤刻在中间,
要很好眼力才能看得清楚。
史逸如喷喷称赏,段珪璋道:“这支龙钗,亦请吾兄赏鉴。”史逸如看那龙钗,形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