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琛当然不简单。
老好人没办法立足于竞争激烈的资本世界。
心不黑,手不狠,很容易被别人撕扯啃咬到体无完肤。
在外经商手段的精明、强悍、深沉,并不代表周泽琛在家里不是孝敬长辈、友爱兄长、爱护妻儿且性格温和体贴的好男人。
就算造成贝望舒公司损失的人是周泽琛,那又如何?
他不该这么做吗?
如果周泽琛无动于衷,姚薇才觉得奇怪。
但她不承认。
“贝叔叔,”姚薇就这么称呼他,语气严肃极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而且,不管阿琛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
“喜欢?”贝望舒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对,喜欢,非常喜欢。”姚薇格外大声,“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因为喜欢而在一起,感情深厚,任何人和事都无法离间我们。”
贝望舒轻笑一声,“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姚薇越来越觉得此人难缠。
贝望舒就道:“你这么年轻,年轻人的想法随时可能发生变化。”
每个人的真正成熟期都不在二十岁。
二十岁,大脑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人还在校园里,没有进入到社会,没有接触到复杂的人和事,心智仍有些稚嫩,她懂什么呀?
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若是懂,和那个叫高文煊的前男友分手时就不会那么果断,且没有半点伤心。
贝望舒查过。
周泽琛大概就是瞅准这一点,拐了当时只有二十岁的姚薇和他领证。
总共见过两面,怎么可能因爱而结合?
紧接着,贝望舒又查到他们领证后没几天,周泽琛转了一大笔钱到姚薇账户中,这笔钱在银行存了三年定期,至今未动。
贝望舒怀疑,他们的婚姻起源于一场协议。
姚薇不是脚踏两条船的女孩子,和高文煊交往期间不可能和周泽琛发展出什么不良的关系,又怎会前脚分手后脚结婚?
唯一解释就是周泽琛一定对姚薇用了计。
先哄上手,再用孩子绑住她。
计划得十分完美。
靠着椅子看桌上的一束红蔷薇,贝望舒继续说道:“当你三十岁的时候你会发现,无论是心境还是想法都和二十岁时截然不同。”
“不同又怎样?每个人都是活在当下,而非未来。”姚薇承认贝望舒说得有道理,但和眼前的事不搭噶,“贝先生,我不会做生意,你说的什么项目我也听不懂,你有事直接给阿琛打电话,相信阿琛非常乐意为你解答任何问题。”
何必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
姚薇不想和贝望舒继续说废话,接着拿双胞胎当借口,“我们儿子在找我,我要下楼照顾他们去了,贝叔叔,再见。”
最好是再也不见!
结束通话后,她把贝望舒的手机号码拉黑了。
这样就接不到他的电话啦!
觉得不够解气,姚薇又致电给leo,想卖掉贝望舒所赠的股票,一股不留。
leo自然是举双手赞同。
虽然当初是以彩头的名义获得,但贝望舒到底是个壮年男人。
不似庄碧水、霍云起两位,年岁比周父还大一截,其余人也小得有限,都是同一个时代的老年人,完全不会让人产生任何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