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见她为难,也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懊悔道:“这事儿怪我,应该和他再确认一遍的。”
牧念河立刻摆手:“这本身就是他的错,我们不必怪罪自己。”
末了,怕朱玉担心钱的事儿,牧念河承诺自己一定能解决。大不了就打官司,就是折腾一些,反正这种窝囊气她绝不受!
在员工面前表现的波澜不惊是当老板的第一课,这是季严凛那天教她的。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和季严凛视频吐槽。
牧念河:“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装模作样的孝子,也不怕损阴德。”
季严凛立马附和她,夸张道:“还有这种人?简直太损阴德了!”
季严凛的背景依旧是陈家医院的那一面幽蓝墙壁,他腿上放着电脑,手机支在床头柜上,吝啬的只给她露了个侧脸。他好像很忙,忙的连看都顾不上看她一眼,只是嘴巴动了动。
“你怎么不多说两句?”她凑近了看,季严凛不知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好像是一些技术文件,她也看不懂。
“我听你说呢,你想骂就骂,有气就撒出来。”听出她不满来,季严凛立刻放下手上的文件,冲着镜头笑,“不过和这种人犯不着生气。你晚饭吃了什么?”
牧念河觉得季严凛的回应没有完全接住自己的情绪,一时有些不高兴,便把自己的情绪也收了起来,故作随意:“你怎么一和我聊天就问我吃了什么、睡的好不好,就没别的话和我说了?”
这种没营养的问候语,听起来像是敷衍似的。
“祖宗”季严凛听着这话音儿不由得好笑,终于放下电脑,转过整个身子看她,一本正经:“胃是情绪器官,你吃的好不好,香不香,直接反映了你今天过的顺不顺心,我当然次次都要问了。”
“这样啊,那是我错怪你了。”牧念河脸上赧了一下,鼓了鼓腮帮子,立刻服软,“我晚上吃的挺好的。晚上请了工作室的人吃饭,他们挑地段儿,让我挑餐馆,我寻思请个贵的,就带他们去了乔老板那里。对了饭钱挂你帐上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屏幕那边,神情中带着丝邀功。
见状,季严凛不由得笑了下,两人隔着屏幕无声暧昧的对视。
牧念河无端想到昨夜,季严凛发了狠,抵着深处逼着她,要她改些毛病。
“往后‘谢谢’‘麻烦了’一概不准说,我的钱你随意花,至于那些相敬如宾泾渭分明楚河汉界的,在我这里更是统统不管用。知道了么?”
他成心要和她好的像一个人般,情动难自抑,水声渐大,牧念河身子止不住的抽颤,只能撑着他,垂眼求饶:“知知道了!回去就把你的卡刷爆!”
牧念河在镜头这边红了脸,两人忽然就各自沉默了。
最后还是季严凛脸皮厚些,先接了话,声音故作清拓:“你去吃饭这件事乔老板倒是没和我说。”
牧念河抬眸瞪他:“这也要和你说,你还真要监视我不成?”
季严凛挑眉,伸手在屏幕上敲了下,就像是在敲她脑门一样,好笑:“花我的钱,我问一句都不行?这点让步都不肯?”
牧念河轻笑,在电话这头抬了抬下巴:“不肯,你手眼通天的,我退一步,你攻十步,太能得寸进尺了。再说了,是你求着我花你的钱的,不是我主动要花的,你凭什么追问我。”
这话倒是不错,他心里那点阴暗的占有欲向来都是有增无减的。
季严凛勾唇,举手投降:“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的错,成了吧?”
“成的。”
她发现自己好哄的很,季严凛三言两语便又雀跃起来,黏糊糊的问他:“你呢,今天吃的好不好,香不香?”
牧念河暂且将客户的事儿抛在脑后,哪怕是天要塌下来,也得让她先打完这个电话再说。
猝然被她反问,季严凛竟有些不好意思,抬眼往左手边瞥了一下:“咳,还行吧,一般。”
牧念河没发觉他视线的漂移,立马改了口:“那我今天也吃的一般,没你在的时候吃的香。”
季严凛这边,在场的两个人敲电脑的手都顿了下。季严凛见状轻咳,眉毛轻抬,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强撑着面皮哼笑:“怎么着,我是你下饭菜?”
“怎么不是呢?”她歪头,眉眼弯弯,“二哥一向秀色可餐。”
“啧。”季严凛怪异的转过身,这下他真有些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