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紧大衣,叹气:“实不相瞒,昨晚我二哥也车祸了。”
这要比齐戌车祸更炸裂,齐司辛睡意一下子全没了,直起身子:“wtf?念河知道吗?要不要接上她过去?”
季槐清呵笑了声:“人早来了。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私人飞机,载她去港区。”
电话那头滞了一下,齐司辛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原来如此,行,当我没说,我又自作多情了。”
“哎,我是不那意思啊。”季槐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得,是不是那意思都没什么,反正她也不把我当朋友,有事也不会跟我说。”
齐思辛的脾气倔起来也十分的倔,季槐清无奈,又想到飞机上的一幕,不禁开口:
“你也别在这事儿上怪她了。昨儿我二哥是和念河打着电话出的车祸,砰地一声之后电话就断了,是生是死都不清楚,我听着都要吓死了,更别说她一个亲身经历的。我没去之前,都不知道她怎么扛过来的。”
季槐清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玉兰花上,生平
睡梦中,牧念河回到了十七岁,第一次见到季严凛的那个夏天。
那天她正因祖母做主将她的裙子给了另一个孩子而生气,也在同一天,季老爷子带着季严凛来家里做客。
少年身如劲松长竹般挺拔,眉眼桀骜凌厉,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性子。
牧念河礼貌的朝他们点点头,叫了声“爷爷好,哥哥好”,便独自回了房间。
她的性子孤僻,逢年过节走亲戚从不主动开口,身边的人早已习惯,一时大家都没说什么。
关上门,她听见季老爷子笑说:“老牧,你家的小囡好乖一个,可比我家这浑小子好多了。”
祖父还没说话,便听见那少年冷冷接了一句:“我不是你家的。”
丝毫不给他爷爷面子。
她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愕然回头,看向房间紧闭的门板。
那是她对季严凛除了长得好看外的唯一印象,难相处,不听话,目无尊长。
在那之后,她从不与季严凛对视。她潜意识里觉得,季严凛是那种随时会说一句“你看什么,再看小心我弄死你”的人,她不想自讨没趣。
他的眼睛,他这个人都太具有存在感与倾略性,让人不自在。那么霸道、专横,不近人情。
她是有些讨厌他的……
可直到梦逐渐晕成一团光圈,一点点收绞,收成一个原点,将她从恍惚的梦境带回到现实,她的心就又变得酸软和不踏实起来。
季严凛…
她站在虚与真的边缘,心里就只剩这一个名字。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视线好像有形状,有实感,牧念河身子颤了一下,猛的睁开眼睛。
忽的对视,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梦里桀骜不驯的少年,此时正扭过头看她。
“吓着了?”他苍白的唇微启,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