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这两个字我已经听了太多遍,你再说一次今晚就别想回去了。”他眸色凉凉,说出的话却生杀予夺。
“你”
这几次接触下来,季严凛和她一贯是打哑谜的,他想表达的意思全靠她猜,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他的不满。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四处看了了看,最终点头,“知道了,麻请松一下手。”
他直白那她也直白好了。
季严凛淡淡瞥了眼她,松开她手腕:“去哪,让王叔送你。”
她现在想去人多的地方,舒出口气,温声:“帝贸中心吧。”
车子启动,气氛一时有些古怪。
她和季严凛并肩坐在后排,耳边是季严凛“沙沙”翻动文件的声音。中间扶手台放着大罐冷茶,黑色的磨砂杯身,在冰箱里冰着,里面还堆了不少冰块,季严凛偶尔拿起来喝一口,神色淡淡的,全程不怎么和她说话。方桓转过身来和他讲公事,丝毫不避讳她。
牧念河不敢乱听,视线一直在车窗外。
中央大道旁边种植了两排法国梧桐,在冬天已经掉的一片叶子都没有,只剩光秃秃的树杈子,形状各异。在极速前行的车流中,那一排排树像个不断变换挥舞、张牙舞爪的树妖怪物。
牧念河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浅浅抿起唇来。她的笑没发出声音,却一点不落的落在季严凛眼中。
“笑什么。”他抬手示意方桓停一下,问她。
“没什么。”被发现了,她下一刻便收起笑来,不愿和他分享。
“够吝啬的。”季严凛嗤笑,转回身。
车平稳前进,大约十五分钟后,车稳稳停在帝贸中心停车场。
“先生,到了。”
“嗯。”
王叔将车稳稳停下,向季严凛交付钥匙,又和牧念河道别便下班了。季严凛不是个拖人加班的老板,示意方桓跟着一起走便是,方桓应声,也回家了。
“你也要逛?”
见季严凛跟着下车,她愣了下,她以为他只是送她一程。
“不行?”季严凛凉凉的眸子睨她。
牧念河移开眼,两只手插进大衣外兜,“我没这么说。”
帝贸中心下面便是古金街,跨年夜人声鼎沸,整条街都在沸腾。季严凛和她一前一后穿梭在人群中,她看着花灯飞檐,明黄与中国红交织在一起,组合成展阔而大气的美来,心情忽然就开朗起来了。还真是得来人多的地方。
越往里面走,栗子糕的香味开始荡在鼻尖,路过的人手上都拿着抹茶冰淇凌、沿边的手枪鸡腿散发出罪恶的油炸香味
季严凛被人流挤的直皱眉,一偏头,发现身后的人离他隔了三个人,正望着鸡腿发呆。
“想吃?”他走过来,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