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啊,我眼睛里只能看见你。”奇雩好生求饶。
她笑笑,没把话放在心上。
车程半小时,奇雩把她送到了祈安路的华君墓碑设计工作室。
因为做的是往生者的生意,公司选址的时候特意选在“祈安路”旁边的艺术园区,想图个好意头。
工作室位置靠里,奇雩的卡宴不好进去,就算进去了倒车也不好倒,牧念河干脆让他把自己放在入口。
“晚上还有个局,和杜家那几个,你不来?”奇雩下车送她,揽着人不让走,眼里带着几分期冀。
牧念河读懂他眼中的意思,抿了抿唇,“我就不去了,你少喝点酒早些回家,免的你母亲又说你。”
她一贯不喜欢这种场合,就算去了也是当块木头,反倒会被说扫兴。与其两人最后还得吵一架,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
“你打算结婚以后也这样么?作为奇太太你总得去交际,你代表我,也代表奇家。”
又被她拒绝,奇雩脸上终究过不去,放开了揽着她腰的手,提高音量:“为了我你就不能忍忍么?工作你不愿意换,但你这性格能不能改改。”
“我”她拧眉望向奇雩,张嘴预辩,但一想到两人一说话就吵的架势,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沉出口气,偏开脸。
性格这东西怎么好改?何况一开始就约定过,不逼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现在怎么又变了。
“我不喜欢喝酒,不舒服。”她叹口气,打算退一步。
可奇雩却继续咄咄逼人,也拧了眉,“那酒你喝两口又能怎么着,我不也在那儿么,你担心什么?”
话又卡进死胡同里,见牧念河又冷冷站着不说话,奇雩心里堵得慌,爱她这张脸偏又恨她像块木头,当即泻出口气,甩了她的手自己开车走了。走之前还扔下句话,“你性格真的有些问题,好好想想吧。”
牧念河懵在原地,有种被伤害又无法承认的复杂错觉,定定看着卡宴车位消失在园区大门口,也转身回了工作室。
在此之后三天奇雩没联系她,她也拗着气没联系他,两个人比看谁比谁更能忍。
周五,她一鼓作气画完齐家订单的设计草图,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
雪落在红木窗框上,工作室的阿姨在窗台上摆了一排君子兰,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视线软塌塌落在那上面松神。
忽的,她手机持续震动。牧念河视线偏移,心里揪了下。拿起手机一看,发现不是奇雩,而是许久不联系的好友如希。
“今晚我巡演最后一站,京北场收箱,你来不来?”
女人背景音嘈杂,语调却勾人,在话剧舞台上磨练了几年,气息更显沉稳,听起来有种恰到好处的故事感。
这是她在京市唯一的朋友,当年她身无分文,父亲不愿意接纳她的工作断掉她生活来源时,是李如希给了她
牧念河没想到几天后又能碰到季严凛,她逆着光想他身后看着,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一些老板。
“季二先生。”她摁熄手机,欲起身打招呼。
剧场当下还没冲观众开发,诺大的一排空间只有他们寥寥几人,她坐着也不合适。
“坐吧。”季严凛没摆摆手,拦下她,示意不必起身。落座后,他视线落在她手机上,见她只规矩坐着,没再继续买花,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这一边,牧念河对季严凛的心思毫不知情,她正在给如希发消息。
“季二先生?我怎么可能邀请他来啊,这不得吓死你。”如希的消息很快回过来。
“快,灯光师、道具师最后check一下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