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眼光还是不错的,”余海生扶着腰哎哟一声站起来,刘湘忙过去给他揉了揉后背,“都买了拖把了非得蹲着擦。”
“就顺手的事么,”余海生笑呵呵地环顾四周,“别说,这么装一下从里面都看不出来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他拿过手机,冲儿子笑道,“当初就想随便装装以后回来能住就行了,结果好家伙,让你妈足足折腾了两年,你看看她现在多起劲!”
余麦看着屏幕上刘湘忙里忙外收拾的身影,问,“你们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刘湘回头看过来,余海生说,“你妈早就收拾好了,恨不得今晚就坐上飞机过去找你!”
刘湘红着脸朝他甩了下抹布,“麦子,你还要带什么东西,记得告诉爸爸妈妈,到时候让你爸赶紧去买。”
“我这里什么都有,”身后传来脚步声,余麦回头朝走进卧室的米歇尔笑了笑,想起来后赶紧说,“对了,你们给米歇尔带点上次寄来的那个药酒吧!”
“又受伤啦?”视频里夫妻俩齐刷刷紧张起来。
米歇尔原本想进浴室,听见后转身走过来,一只手搭在余麦肩上,“没有,是他太紧张了。”
“什么叫我太紧张了。”余麦抬头看看他,握住他的手跟刘湘埋怨道,“他受伤了现在都不告诉我。”
“那怎么可以!”刘湘皱着眉不赞同道,“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米歇尔,你们运动员尤其要注意的!”
“伤哪儿了?”余海生问。
“脚踝,不严重,已经看过医生了。”米歇尔言简意赅道。
余麦的脸色很不好看,余海生听了唉声叹气,“脚踝受伤了怎么不严重呢,你成天穿着那个溜冰鞋——我这就去药店给你问问!”
余海生穿上外套就走了,刘湘捧着手机对米歇尔说,“上次的药都用完了没有?你让余麦睡觉前给你多擦擦。”
“擦了。”米歇尔说完又笑,“他擦太多了。”
余麦哼一声,一边心疼地揉着他的手指,一边对刘湘说,“你们记得再带一瓶过来,剩下不多了。”
两个孩子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一直都那么好,现在还又住在一起,米歇尔在夫妻俩眼里已经跟半个儿子差不多,想想才多少时间?那么一大瓶药酒就剩下不多了,刘湘欸了一声,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们别带太多东西,我这里什么都有,带太多很累的。”挂电话前,余麦叮嘱刘湘。
刘湘紧走几步去到他们房间,从衣柜里掏出一套新买的西服,来回翻了个面跟他们展示,“怎么样?上周我带你爸去商场买的,打折下来八百多,穿去你的毕业展合适么?”
“合适啊,不过会不会太正式了?”余麦笑着说。
“正式一点还不好啊,这可是你的毕业展!”刘湘说着又不好意思地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裙子,放在身上比划了几下,“妈妈准备穿这条,好看吗?”
“好看,”余麦点点头,鼻头突然有点发酸,“妈妈穿什么都好看。”
“这料子摸着特别软乎。”刘湘爱惜地摸了摸裙子,和西装一起放回到衣柜里,一脸骄傲地对他说,“我们宝贝那么优秀,爸爸妈妈到时候要盛装参加你的毕业展!”
半年前由余麦拍摄的一组名为「欲静为生」的照片经由学校老师推荐,其中一张照片被美国顶级旅游杂志《ndenasttraveler》选中成为2019年开年刊封面,之后杂志社为他设立了个人专栏,余麦还没毕业就成功签约成为了他们的特邀摄影师,毕业展后接下去整整一年时间,他将独自走遍欧洲,用他独到的眼光和感悟,通过镜头向全世界展示欧洲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少年梦想的翅膀终于在他坚定的步伐中渐渐变得丰满,带着他飞向了更广阔的世界。
余麦的摄影作品毕业展安排在五月中旬,凑上国内的五一小长假,夫妻俩双双和公司请了半个月的长假,准备趁着儿子开始工作的前夕,好好在法国以及周边几个国家游玩一圈。
五月三号,刘湘和余海生在机场值机口托运走了两个大行李,拿着护照和机票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出了海关。
“我这还是第一次出国呢!”夫妻俩排在安检队伍里,刘湘举着手机一边给大家实况转播,一边紧张又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