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里根本没有阁主的身?影,看着厚重堆积如山的树藤,梵殷忽然红了眼睛,“阁主……阁主……”
“你在这作甚?”沐子卿手握竹简,从偃师背后的枯树中?走出来,看着爬在树藤上狼狈的梵殷,无奈道:“不?疼吗?”
梵殷回看平安无事的沐子卿,转身?直接奔到沐子卿的怀里将?其抱住,“阁主,我以为你被压在了下面,担心死我了。”
沐子卿敛着眉头,她没想到这树藤的荆棘刺这么难恢复,这下好了,被梵殷一撞,伤口又开了。好在衣衫脏的厉害,也看不?出是新伤旧伤,忍着疼扶起?这个整日瞎操心的孩子,对着安轻她们淡道:“走罢,这里不?宜久留。”
“阁主。”赤绯手握众生?匣,“你们先?离开,这里遗留着众生?匣的气息,我必须将?其全部收回,不?然……”
“我明白,安轻你陪着赤绯,我们在外?面等?你们。”沐子卿说着察觉自己腹上的伤口越来越疼,表情严肃的看向梵殷,“我们走。”
安轻看着快速离开的沐子卿,不?解道:“我感觉阁主受伤了。”
“这是圣树,对人是没有害的,所以我才不?信什么诅咒。何况我只听闻圣树是长生?树的死敌,这是树与树之间的较量与我们何干呢?”赤绯手握众生?匣,在四周查看,察觉墙壁裂开的痕迹,“阿轻,还是先?帮我找齐魂魄,这里不?宜久留。”
安轻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我先?开阴阳眼,帮你一起?找。”
“嗯。”
……
离开古墓的两个人,刚走到林子里梵殷突然察觉身?体偏重,用力扶住了她,“阁主!”才发现沐子卿的脸色极差。
“我没事。”沐子卿没想到这棵枯萎的圣树还有此威力,当真是小看了它,深吸一口气,“只是……有点累,让我休息一下。”
梵殷扶着沐子卿坐在地上,依在一棵树下,才察觉沐子卿腹部的长衫早已被血渗透,想用手去捂住,察觉自己的手也被那树藤割破了,又怕弄疼了她,犹豫间梵殷决定先?检查伤口。
用气息调整自身?的沐子卿,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衫,抬手握住梵殷的手,“你要作甚?”
“先?生?说过,伤口不?马上处理?的话?,会更危险……”梵殷察觉出沐子卿的气息越来越弱,恐怕这里伤的不?轻,用力将?衣衫一扯,看清了在沐子卿起?伏的小腹上那圆形伤口,那里不?停的在往外?渗着血,“阁……阁主!”
沐子卿的头微微扬起?,本想告诉她别担心,她是不?会死的,只是会暂时的失去力气罢了,无奈这样简单的话?还没说出来,就昏沉了。
梵殷见阁主没有反应,整个人都吓傻了,而这样的沐子卿让她想起?了同样的画面,她也是满身?伤痕的倚在水池旁的石头旁,奄奄一息。
无奈这段记忆之后梵殷怎么都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在那里与阁主初见。
——“你以为我是将?死之人?”
——“你身?上很多伤,疼吗?”
——“我说不?疼,你可信?”
——“娘亲说,不?能骗人。”
——“那你想不?想救我?”
——“想。”
——“把你的手腕给?我可好。”
这些对话?突然晃过梵殷的脑海中?,抬起?右手那抹淡淡的伤痕,眉目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难道这是那时留下的吗?
有了答案的梵殷从身?上拿出短刃,丝毫没有犹豫的割破了手腕,将?其抵在了沐子卿的唇上,随后敛起?了眉心,慢慢没了知觉。
当沐子卿恢复意识时,日头已经转了一圈。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唇齿遗留的腥香是熟悉的味道,垂眉看着昏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先?是愣住抬手抵在鼻息无奈叹道:“你真是个傻姑娘,就不?怕我吸干你的血?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怕过?”
托起?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抹过伤口,顺势捧着这张没有血色的脸颊,细细打量着,越看沐子卿目光越露出疑惑。
很多人都是因为惧怕阁主之威,不?敢背叛,那么眼前的这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