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真的跟夜无缺回西楚,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根,以及她说贪念的一切,都在这里,又如何舍得离开?
虽然嘴上答应着夜无缺,也不过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罢了。
不过很明显,自己不信任他,他也不见得信任自己。
想得太入迷,又加之身体发软,上二楼楼梯的时候,她脚步踉跄了一下。
虽然夜无缺眼明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但头上戴着的帷帽却掉在了地上。
这动静,引得大堂内的一众人朝这边看过来。
夜无缺立刻露出关切神情,“夫人,你没事吧?都说了生病别逞强,还是让为夫抱你上去吧。”
众目睽睽之下,抱她上去?
谢灼宁磨了磨腮帮子,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我还能走,就不劳烦夫君了。”
对外自称夫妻,是夜无缺为了不引起怀疑,特意威逼利诱让她配合的。
没想到,他却演戏上了瘾,“咱们夫妻一体,说什么劳烦不劳烦呢?”
说话间,手掌顺着腰身一掐,稍稍用力,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谢灼宁硬硬挤出一个笑来,“那真是有劳夫君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
这一声“夫君”,叫得夜无缺心情愉悦,浑身舒畅,“能为夫人效劳,是为夫的荣幸。”
说着,将她打横抱起,便上了楼去。
一众客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只以为是两口子的打情骂俏,倒没多关注。
唯有其中一桌客人,坐着几个穿一样衣服的大汉,大汉中间,则围着一个身着锦衣大腹便便的男子。
他摸了摸八字胡,微微眯眼,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两道远去的身影。
“去,打听打听,那位夫人住哪个房间。”
手下立刻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嘿嘿,二爷您是看上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