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剑在慕庭朝手中发出了白光,似是在附和他。
“你什么都不说,叫我如何信你?”慕庭朝心中已相信了男人八成,可面上却分毫未显。
“并非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若你现在知晓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我在玉鸾中设了封印,这其中便有你想知道的东西,等你修为一到自会解封。”
“我知道了,”慕庭朝将玉鸾剑收了起来,不再让它发出声响,“我会考虑的。”
以现在他的修为来说,与上界之人兵戈相向无异于是以卵击石,显得太过不理智;而且最重要的是,与她有关的事,他都要再叁思量。
男人点了点头:“你是聪明人,无需我多言。”
“为何帮我?”慕庭朝淡淡地看了一眼玉鸾剑,又抬眸看他。
男人说:“因为你是我选定的人,有些事情现在告诉你还为时过早,但你日后自会知晓,而有些答案也需要靠你自己去寻。”
“出去吧。”
想要告诉他的话已经传达,男人轻轻挥了挥手,慕庭朝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施法引发雪崩,就是为了将慕庭朝带过来,直到他有能力自行破开幻境后,才会将这些话说与他听,但……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道:“南桑,他们不过是一群人族少年,我们真的能寄希望于他们吗?他们真的能担此重任吗?”
无人回应他,他的话音随风飘散,一阵裹挟着冰雪的狂风吹过,男人的身影也随之消散。
结界随男人的离去破碎,风雪争先恐后地涌入这方净土,吹散了两人交谈的痕迹。除了他们二人,再无第叁者知道他们曾在这里有过交集。
“咳咳咳……”凌蝶儿从昏迷中醒过来,她缓缓地睁开了眼,入眼是一片雪白,“我这是死了吗?”
她似乎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梦,梦中有慕哥哥,他倒在了一片冰原上,而她站在暖光中,身旁还站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天下美人无数,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她身为凌云宗掌门之女从小到大也见过各种千姿百媚的美人,若是有美人榜,依她所见身旁这位美人至少能排进榜前五,可此等美人她居然从未见过,她究竟是谁?
凌蝶儿皱紧了眉梢,她到底是谁,为何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慕庭朝含泪的眼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她想起来了,她听到慕哥哥唤她为“母亲”……
那个风姿绰约的绝色美人,是慕哥哥那不幸玉碎花消的母亲,也是幽州叶氏的嫡亲小姐,当年的幽州第一美人,叶画扇。
修仙界关于她的传闻众多,不仅仅单讲她沉鱼落雁的美貌,更有她当年一杆长枪直指幽州的辉煌。
叶氏在幽州是第二大家族,叶氏嫡小姐与慕家少主两情相悦终成眷属这桩美事在当年也是一段佳话,却也让不少对她一往情深的青年才俊失魂落魄、黯然神伤。
后来她自刎而亡,结束了短暂却又风生水起的一生,亦是为她卓尔不群的人生添上了一抹浓墨重彩的悲剧色彩。
而那时候,凌蝶儿也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幼童,年幼的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叶姨已是万里挑一,慕家主却仍会变心,负了她的一片真情。
就在凌蝶儿沉浸在回忆中时,身旁却有人轻笑一声:“师妹说的哪里话,师兄即便是自己赴死,也绝不会让你香销玉沉。”
师妹?师兄?凌蝶儿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尽是迷茫。
有只温热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间,抚平了她皱紧的眉头:“师妹迷糊的样子也是这般让师兄心生怜爱。”
那人的手温暖极了,凌蝶儿忍不住蹭了蹭他的手,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那只手从她的额间滑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似在不经意间触碰了她的唇畔:“师妹可是有些冷了?”
他将凌蝶儿轻轻抱在怀中,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散发着浓郁灵气的极品灵浆,轻抿一口后低下头将灵浆缓缓渡入她的口中。
灵浆一入口,凌蝶儿便立刻感觉到周身暖和了起来,充裕的灵气开始缓缓流淌过她全身的筋脉。
极品的灵浆尝起来有些微甜,她像是个贪嘴的幼童一般,想要在他的口齿中得到更多的甜浆。
那人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他的薄唇贴着她湿润的红唇,轻声道:“从未见过师妹如此主动,师兄倒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说话间两人的唇瓣若即若离,氤氲着呼出的热气,化作一团团的白雾,又是一番旖旎。
似是察觉到了那人口中已无灵浆,凌蝶儿不满地舔了舔唇,从他的薄唇边退了出来,却又被他追上,唇齿相抵。
“师妹占了师兄的便宜就想离开?那可不行,师兄不允。如今师兄已失了清白,唯愿以身相许,始乱终弃非君子所为,师妹莫要学坏。”
身体有了供暖,凌蝶儿终于有了精力思考,什么以身相许、始乱终弃的,这都哪跟哪啊?
等等,师兄?凌蝶儿猛地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双温润的桃花眼,眼角有些湿润,眼尾还微微泛红。
面前之人原本浅淡的唇色此时也染上了点点红晕,还沾着盈盈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