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舒皓宁开口打断他,“你说的,我全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别为我们操心,去休息吧!”她笑了笑,纤手拍拍他的臂膀,要他安心。邢少溥虽然孤独,但他身边总有人真心在关怀他……
陆征愣了愣,搔了搔头,笑道:“那……晚安了,舒小姐。”
舒皓宁微微颔首,看着他下楼,才转身进卧室,关了门,拧熄灯,躺进温暖柔软的床被间,幽幽入梦。
窗外白雪轻飘,不知名的鸟禽在夜啼。一个高大冷酷的身影,映着窗玻璃朝她走来。她一个翻身,就见那模糊的影像在床边脱衣服!而后被子被掀开,男人冰冷的肌肤贴着她温暖的身躯,她一惊,张开了眼--
“吓到你了?”邢少溥的俊脸仅离她一寸。
“陆征说你公事忙,要在俱乐部过夜……”略带沙哑的甜柔嗓音,性感、诱人地在两人鼻息间漫开。她视线与他交缠,仿佛询问着他,为何又回来。
他盯着她,黑眸炯亮热切,没说话,一下压上她微启的朱唇,双手也在绒被下解着她的睡衣钮扣。挨不住欲火的狂燃,他发觉自己真的不能没有她。
陆征走后,他在俱乐部巡绕一圈,与几名贵宾会员到酒吧小酌、交谊,短短的社交寒暄,竟也引来女人注意,喝个酒身边缠着妖艳女子,鼻腔充塞华妓的香水味,只觉烦躁、不耐,心里浮现的全是舒皓宁。这么一搅,别说喝酒,他连一刻也无法待在俱乐部里--
“你走路……回来吗?”她低喘着问。纤指滑过他冰冷的高挺鼻梁,依稀能感觉出风雪停留过的痕迹,而且那紧环着她的结实男性躯干亦透着冷冽的低温。
“别说话,我不是回来听你唠叨的!”
苦甜相混,什么矛盾的感受,此刻都能发生……
“起床!”抑着怒气的低吼,听起来比一场风暴更可怕。
邢少溥罩着晨衣,神情阴沉凛然地站在床边。“你给我说清楚!”他猛然掀掉绒毛被,拉起舒皓宁的手臂。
舒皓宁蹙着眉,朦朦胧胧之中摆脱倦意,睁开双眼,不解地盯着床边的他。“怎么了?”她问道,疲惫的身子靠在枕头上,双手拉回绒被,遮掩身躯。
“你说!这是什么?”大掌一挥,他将手中的东西丢上床,冷着嗓音怒问。
她愣了愣,看向床被上零零落落的物品,眸光一亮,抬眼看他:“你搜我的抽屉!”她叫道,娇颜染上一层薄怒。
“我搜‘你的’抽屉?哼!”邢少溥冷嗤,双臂抱胸,黑眸燃着怒火瞅向她。“这是我的房子,我爱开哪个橱柜、动哪个抽屉,还得申请吗?”
闻言,她脸色煞白,胸口一阵紧缩:“是啊!我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个来‘抵债’的人,怎能妄想被尊重……”她苦笑低言,动手收拾床上的药品。邢少溥被她的态度刺痛一下,心里很不舒服,愤怒几乎不受控制了,“说清楚!这些是什么?”他大叫。他并非不知道那些药的效能、用途,只是他想听她亲口说出。
她沉沉地看着他,屏凝气息,冷言道出:“只是些避孕药。”这是她托陆征在俱乐部药局里买的。当初,他们的关系不纯然是男人和女人或关乎情爱,为此,有些事不得不防备……
“避孕药……哼,好极了!避孕药嗯!”他冷笑,近乎喃喃自语地在床边徘徊踱步,而后夺过她捏在手里的药,像头咆哮的野兽般地大叫,“你居然服用这些!你真的吃这些东西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生气地将药用力丢向地面,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不讲话,视线停在散落满地的药物上。他受不了她的沉默,遂又怒吼:“说!为什么要吃这些东西?”
“我们的关系若只是偿债,我就不能有你的孩子!”她看着他,平静淡然地陈述。
她的话在他听来,像极犀利的锐刺,扎得他心头见血。他咬牙,一字一句地加重语调问:“你不生我的孩子?我是债主,你呢,你凭什么不?”从没想过让任何女人拥有生育他邢少溥子嗣的权利,但这女人不肯生他的孩子,却大大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