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拦了一辆出租,上车报了地址,现在已经过了晚高峰,所以他几乎是一路畅通到达了目的地。
站在老旧的街角前,没过多久,看见一个身形高挑的alpha朝他走过来,来人气质温润如玉,戴着一副细金框眼睛,林画说过那人叫顾隅,在a市开酒馆的,可没跟他说过一个酒吧老板竟然是这副打扮,南音暗自笑自己刻板印象。
“南音你好,我是顾隅。”顾隅的语气很儒雅,同南音礼貌性地握手,他轻笑一声:“不愧是高级调酒师的手。”
南音的手指修长匀称,但是上面有许多细碎的伤疤,是他从前学调酒的时候打碎杯子弄的。顾隅的夸奖并没有让他觉得不适,只是他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夸奖,他摸了摸鼻子:“都是之前老师教得好,麻烦您了。”
顾隅镜片后的眼睛弯了一下,笑得如沐春风:“不麻烦,林画已经跟我交代过了,跟我来吧。”
南音的新住处是一栋十分破旧的居民楼,墙皮大面积脱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唯一算得上有生机的是居民阳台上养的兰花枝叶茂盛,沿着窗台往外爬,呼之欲出。
没有电梯,顾隅和南音一前一后上了四楼,停在一扇铁门前,没想到外面看着不太好,但楼道和房间里面却十分整洁。
“你就住在这里,这里很安全,林画应该把我电话给你了,有事可以联系我,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南音跟他道谢,推着行李箱进门,打开灯,随后关上门。
顾隅大概是个考虑十分周全的人,房子里面设施家具都很齐全,冰箱里的食材很新鲜,南音洗漱过后简单下了碗面,躺在床上,往脸上上药的时候,想起这伤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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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四月,a市曦明集团总部正式设立南马里酒业,由闻氏长子出任总经理一职……”
空无一人的旧房子里只能听见电视机聒噪地播放着某某豪门的花边新闻,卓帆浑身冒汗,刚刚熬过发情热的身体十分虚弱,脑子里嗡嗡地响,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倒水。
南音咽下一口凉白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激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一声重似一声,一下一下敲打在他刚刚恢复过来的神经上。
“开门!卓凯出来……别忘了今天是收钱的日子……”
又来了,南音放下杯子,拿毛巾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汗,将毛巾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拿起一个新的抑制贴往后面贴好,跨步走过去拉开门,带起一阵风,将他额头上因汗水粘起来的碎发吹散了。
门外站着几个长得乱七八糟的中年alpha,领头的大胖子见了南音,凶神恶煞的神情更甚,伸手揪住南音的衬衫衣领,操着大嗓音质问:“小子?卓凯在哪?”
被揪住衣领南音不得不弯下腰来,这让他十分烦躁。他现在没什么好心情,只想快点打发他们走,他平静道:“他不在,明天再来吧。”
大胖子身后传来几个alpha的讥笑:“回去?我们哪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你老子不在,你就替他还呗。”大胖子再次恐吓:“听见没?把你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哥几个今天就放你一马。”
南音脆弱的腺体被揪紧的衣领箍得难受,他耐心告罄,伸出右手使劲,咔嚓一声,将大胖子的手腕硬生生掰折了。几个alpha见状不对,一齐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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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a市中心,华灯初上。
市中心与南音所住的居民楼有着天壤之别。这里高楼林立,写字楼和商店里的灯常年不熄,停车场里停满了昂贵的车,人人西装革履,礼服精致。广场中心人工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喷泉,中间是一座俏皮的白鲸雕像,而南音穿过广场,拐入一条幽深的小巷,踩着平整干净的水泥地板,推开一扇复古却颇有重量的木门,进入一家名叫“初星”的酒馆。
从门口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是大面积铺在地上的鹅卵石和细沙,小路用状似石块质地的瓷砖铺成,天花板上装着细碎的灯,看起来像发光的满天星,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小小的展示台,一位歌手正坐在那里唱着不知名的民谣,除展示台外,其他都是矮桌,和椅子一起错落有质地摆放,上面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客人,室内有淡淡的水生调香水味,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