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用气音安抚在一旁躁动不已的塞比——这是他的好伙伴,一只哈士奇雪橇犬。
塞比噗噗地从鼻孔喷出气,两条前腿不断在木地板上上下蹦跳着,央求主人快让它出去放倒猎物。
“这一次不行,伙计。”
巴基空出手拍了拍塞比躁动的狗头,眼睛始终锐利地盯着拖着残躯站起来的红松鼠,和缓慢踱步的僵尸鹿。
也许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当那只鹿看过来时,你就会知道它的眼睛已经死了。
意识到主人不容拒绝的语气,塞比这才呜咽一声乖乖地趴在了巴基脚边,很是人性化的蹙着眉呜呜低叫,浑身上下的狗毛都写着委屈失落。
而巴基此时却无暇顾及塞比的心情,森林中的异象让他开始怀疑外面是否也已经出现了这些诡异恐怖的状况。如果确实如此的话,外面只会比森林里更严重。
作为一名前士兵的巴基几乎是立刻就开始收拾行囊。
到达费尔班克斯的那夜,巴基在旅馆破破烂烂的小电视里看到了挚友那张熟悉的脸。
“现在正是关乎人类命运的危急时刻,我呼吁”
史蒂夫正严肃地在全球紧急直播电视上发表安全措施,巴基咽下口中烧灼喉咙的酒液,向一旁算账的老板喊道:“抱歉,我得走了,房间不必为我准备了。”
老板在巴基进来以后立刻封锁上了门窗,最近外面很是不太平,做个生意都难。
老板慢吞吞收过他手里皱巴巴的纸币,裹紧身上厚实的衣服咕哝:“你这怪人,外面的人巴不得来我们这没人的地方避难呢,下四十八州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巴基背上简陋的行囊,那里只有充足的弹药和一些狗粮,最里面的夹层里仔细收着一个丑得要命的雕像。
“现在这世道总是得有些怪人。”巴基漫不经心地笑笑,用脚拨弄在一旁睡得四仰八叉的哈士奇,“起来,塞比。”
塞比吧嗒着嘴站了起来,甩了甩厚实的毛皮摇着尾巴跟在自己的主人身后。
艾瑞克拿起花洒走到传来些声响的院子里。
他种满紫罗兰的庭院总是会招来附近爱探险的小孩们,他们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于是不顾家里大人的告诫跑到这个无人敢于靠近的山头探险。
而艾瑞克总是会用他的冷脸吓走一批又一批的小孩,然后自个慢吞吞地给那些舒展着腰肢绽放的紫罗兰浇水。
他脖子上戴着的老式抑制器很是能唬人,这让本来就长着冷峻五官的艾瑞克看起来就像是隐居的罪犯一样,小孩们最怕他这种类型的怪叔叔。
但今天除了那闹哄哄尖叫着跑走的小屁孩们以外,艾瑞克常年无人的庭院中来了一个新客人。
那是一个四处张望的小女孩,她可能是被怂恿着她来探险的小伙伴们给半途抛弃了,于是只能孤零零又害怕地在这徘徊。
她看起来不到五岁,正是妮娜死去时的年纪。
艾瑞克情不自禁地想着,于是他走过去,难得和声细语地弯腰问道:“你迷路了吗?”
听到声音,小女孩转过头来,脸上却没有艾瑞克以为的害怕,而是让他无比熟悉的神情。
“艾瑞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果然如此。
艾瑞克立刻收回脸上的难得的温情,站直身子走开。
查尔斯锲而不舍地跟在后头,用小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说道:“对不起艾瑞克,我不是成心想打扰你的,只是外面的情况实在危险,我们需要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
艾瑞克照例细心给花圃浇水,而脚下终于来到了花园的尽头。
芬芳馥郁的花丛中立着一座墓碑,美丽梦幻的紫罗兰围绕在侧,犹如莎乐美本人静静地站在花丛中一般。
看到墓碑的查尔斯瞬间像是被悲伤击中了一样停了下来,他难过地耷拉着脑袋,再一次对自己的老友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