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闹剧也就到此为止,按照他和汤米的约定,汤米负责让杰夫把古巴裔推向共和党,之后大卫·肯尼迪或者说他前妻罗娜负责出手,击碎对方的古巴裔当选美梦。
大卫·肯尼迪当然早就布置了计划,但问题是,如果事情爆出来,他和他三个妻子的家族恐怕都没办法再留在迈阿密,虽然爆出来的几率非常低,但当年自己被抓的几率也同样低来着,所以他有些顾虑,而且他真的一旦布置下去,就意味着自己或者说前妻罗娜的蛋蛋被汤米攥住,如果罗娜有蛋蛋的话。
唯一缓解顾虑的方法,就是搞清楚汤米为什么会让很多民主党的党内成员尊重,他了解金主,像汤米这种钱多事少的金主当然受到人们喜爱,但比尔·克林顿两夫妇对汤米表现出来的已经不是喜爱,而是远超喜爱的重视。
喜爱应该是大家对斯蒂芬·宾恩那种,每个重要节日,都会寄给对方贺卡,任何聚会都会邀请对方,无话不谈,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但对待汤米,他们是尊重,比尔手写邀请函,被黛安直接否掉,随后亲自飞来迈阿密,请汤米的未婚妻邀请汤米,再当面道歉,最主要的是,他们两夫妻飞来迈阿密后,成为了他们的支持者,这是错误的,举个例子,斯蒂芬睡过一个高级女郎,他觉得这个女人不错,于是介绍给我,我当然不可能就因为斯蒂芬睡过她,就直接送给对方四百块,最基本的,我要套上trojan,亲自试过之后再做出决定,到底是给对方一笔小费,还是让斯蒂芬带着那个烂货滚出我的视线。”
“从你这句话,倒是可以看出,无论年纪老迈的金主,还是年富力强的金主,对政客的评价都是一致的深刻,就不能尊重一下你对面这个高级女郎?”大卫听到汤米把政客比喻成高级女郎,笑着说道。
汤米放下酒杯,拿起香烟点燃:“我人生第一次政治捐款是在1984年,那时我还在斯坦福读书,捐款对象是民主党的参议员候选人阿尔·戈尔,他是范德比尔特大学ssd兄弟会的成员,不得不说,那家伙当时真的吸引了我,年轻,英俊,强硬,二十七岁就子承父业担任了国会众议员,三十三岁就成为了国会参议员,绝对的美国总统未来人选,再加上当时他那些诸如反对同性恋,反对联邦拿钱帮黑人堕胎,反对禁止跨州枪支销售,提倡联邦政府支持计算机通信业发展等等口号,这简直比真正的高级女郎还吸引我,高级女郎陪我上床一次只能拿走我四百块,但我连他本人都没见过,就让秘书给他送去了十万块,然后越来越多……我的捐款之路就这样开始了。”
“阿尔·戈尔?偏保守的党内温和派。”大卫嘴里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那家伙绝对是民主党的后起之秀,和比尔一样年轻耀眼,多次被人抨击是个典型的伪善型白人种族主义者,因为戈尔能一脸激动的响应国会把马丁·路德·金的生日列为美利坚法定假日,面对记者采访时,道貌岸然的表示这是个伟大的胜利,这个法定假日将持续提醒美利坚未来的所有民众,种族平等非常重要,马丁路德金为这个国家做出了什么贡献。
但他也能一脸冷漠的在“堕胎中立”这种实际帮助黑人底层妇女的提案中投下反对票,在记者询问为何反对堕胎时,狡猾的表示自己不反对堕胎,只是反对堕胎这种私人事务还需要政府来买单,他无法理解女人生孩子,政府要补贴生育福利,现在连女人堕胎,拒绝生孩子都要补贴手术费这种事,这种提案是对美利坚女性的侮辱,美利坚的女人独立自主,一定不会愿意被嘲讽她们生孩子靠男人,不生孩子靠政府。
私下还传言戈尔说过当然不能让黑人妇女堕胎,因为一旦未来发生战争,那些拿国家补贴养育长大的青年就是最好的兵员。
总之就是表面上黑人能在他这里得到所有尊重和平等对待,但实际上黑人别想从他手里拿走任何实际利益。
而且他的履历比起很多其他世家参议员要更有说服力,比如有记者调查过,数百名在越南战争时期服役的所谓政治家庭继承人,名校生,真正前往越南战场服役的只有十几人,戈尔就是十几个人中的一个,虽然他前往越南也是为了帮他父亲老戈尔在竞选连任中博取同情分,还特意拍摄了穿着军装和他父亲合影的竞选广告,但至少他在越南真正呆了四个月,见过硝烟,鲜血和死亡,而不是像大多数哈佛的同学,要么开各种证明避免应征入伍,要么想办法留在本土预备役镀金。
去年,三十九岁的戈尔就提名竞选美国总统,最终在党内初选赢下了七个州,获得党内初选第三名,当然,他也不是真的要参选,只是试试水,看看自己的影响力如何,目前来看反响非常好,南方各州都买戈尔的帐,甚至很多底层民主党人已经忍不住幻想下一次大选,年轻的比尔和戈尔搭档,两个年轻人击败共和党老家伙们的美妙画面。
但在熟悉内幕的大卫看来,那也只能是幻想,比尔和戈尔双方的政治理念根本不和,除了特定公共场合,私下甚至都不会有任何交流,大卫甚至知道,有一次比尔夫妇在党内会议,尝试了解一下与会者对推动全民医保改革的看法,戈尔第一个开口嘲讽比尔是苏联人,试图把美国医疗共产主义化,违背美利坚价值观,让民众失去选择的自由,并且斩钉截铁的表示美国不需要全民医保这种强制性医疗保险制度,如果民主党还想要各大工会的选票的话,因为各大工会领袖一定会担心政府用这种医疗改革削弱他们对成员的影响力,谁提出这个制度,谁就别想再得到他们的选票。
当然,戈尔其实并不在乎工会死活,那只是他的借口,真正的理由是从他祖父艾伦·戈尔从政开始,就一直为洛克菲勒家族摇旗呐喊,充当政界喉舌,洛克菲勒家族拥有多家大型制药集团,一旦推动全民医保改革,那些洛克菲勒家的制药集团必然担心联邦政府会变成一个垄断的买家,而且会加大对物美价廉的药物需求,这会直接影响他们的收益。
“我每年的大部分分红或者其他收入,都投入了一些软件或者硬件的研发中,研发非常消耗金钱,每天一睁眼就少几百万美元的滋味非常难受,但这还不是最耗钱的,耗钱的是我认识戈尔之后。”汤米得知大卫好奇自己为什么能让比尔等人重视的原因,没有隐瞒,很大方地说道:
“我和我的母校斯坦福大学成立了几个科研机构,雇佣了很多知名大学的教授,其中包括我在读书时的教授,给他们足够的经济支持,然后再基于他们各项研究得出的理论结构和研究模型起草相关报告,提交给国会,一般都会由对计算机网络非常热爱的阿尔·戈尔负责召开报告会,然后我再拿出一大笔钱游说国会议员们,起草相关法案,成效甚微,目前才在国会内部通过了两三个,可能是《高速运算及通讯法案》,《远程计算存储通信法案》,《远程计算机网络中立法案》或者《电子存储隐私法案》这几个,我也记不清楚,因为还有其他十几个法案等着我慢慢砸钱,当然,你听不懂是正常的,国会很多议员也不懂,因为没有前例法案可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