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隐把剩下的糕点也一并给了温迎,转过身去,那孤寂的背影登时走入含光殿当中。
温迎愣在原地,嘴里的云片糕还没咽下去,一种和朋友分开的怅然若失感充斥着自己的内心,她也只好转身回去凝露宫。
那些青苔映入眼帘,落日余晖洒在破败不堪的宫墙缝隙中,还有那些已经年久失修的木门木窗,好像置身什么荒村之感,只是温迎一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四四方方的天空。
温迎十五年没感觉到自己孤独,却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好孤独好想念傅青隐,似乎只要和傅青隐在一起,即便是不说话也觉得开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温迎不知道,她只好提着两个食盒就往屋子里走去,空旷的正屋里面顿时因为温迎的走入而充斥着糕点的香气。
温迎感觉自己心情好很多,她将刚刚傅青隐打开过的食盒拿过来放在桌子上,而另外一个食盒则放在柜子里。
小棠虽然和自己要好,但也是瞒着师父把这些多余的糕点送出来的,温迎不能让小棠为难,估计这些糕点要果腹很久了。
有时是糕点,有时是饭菜,正是因为小棠和云初,自己才不至于在后宫当中被饿死。
温迎还是很乐观的,她将一些云片糕拿出来摆好,想等着云初回来和她一起吃。
外面却突然刮起风,木门还是有些缝隙的,风顺着缝隙偷偷溜进来。温迎被风冷到,打了个冷战,连忙站起身来拿了件破衣裳想要将木门的缝隙堵严实一点,谁知……
温迎竟然看到了一群侍卫从凝露宫门前经过,竟然是直直的朝着含光殿走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父皇就这么着急杀之而后快吗?
温迎这下彻底慌了神,她也不敢随意的就闯进含光殿。
如今实在担心却不知道怎样去探听里面的事情。
温迎跑到了院子里,先将凝露宫的门关上,而后踩着那天晚上的石砖接着爬上了墙头。
这一次,温迎实在不敢再把脑袋探出去了,细腻的小手扒着砖石,微微露出眼睛来向里面看。
侍卫的腰间还别着刀,寒光闪闪的把整个含光殿正殿的门口堵的水泄不通,温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她的脑海当中甚至都有一会血光冲天的画面了。
可是直到傅青隐一身霁月风清的走出来的时候,如同那天晚上,温迎自己又看愣了。
怎么会有人媚眼如丝,冷下来的时候,又和谪仙一般让人不敢染指。温迎费力的扒着石砖,指尖都有些痛了但还是坚持着没有下去,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向。
“怎么?你们温帝的后宫就是这般对待客人的么?一声不吭的就来将我的寝宫给堵住,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傅青隐说这些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把这些寒光闪闪的大刀放在眼里,这些对于她来说不过是玩具一般,而那些侍卫也没有像白芷一样趾高气昂,只是道:
“属下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贵妃娘娘说白芷姑娘的井旁有公主身边丫鬟的耳坠,如今物证也在。这才传唤我等来含光殿看管二位,听候发落。”
傅青隐闻言眯起眼睛,事情是她做的,当时根本没戴什么耳坠。
这欣贵妃说瞎话倒是一把好手,傅青隐靠在柱子上,嗤笑道:“你们贵妃娘娘说瞎话也是厉害,我们都被你们如此苛待了,哪里来的耳坠可带。且不说午膳的时候,我家宫女桑枝甚至都没出过含光殿。”
他们还在对峙,温迎却愣住了。桑枝肯定不可能去干这样的事情,而事关两国,父皇应该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发落傅青隐,只是……
若欣贵妃铁了心要嫁祸,桑枝的命一定是保不住的,这样美人姐姐肯定会更加难过的。
温迎不由得开始想办法,一阵风吹过,她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又冷又疼,一个没注意就掉了下去。
所幸这道墙并不是很高,温迎摔下去的地方还有很多杂草。虽然没摔的多么厉害,但是却正好摔到屁股了,温迎简直疼的呲牙咧嘴,小脸蛋上尽是痛苦的神色。